“拍走了?”江笠的声音都拔高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把桌子给掀了,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竟然做这么无良的买卖!
江笠头一次感受到了人生险恶,可恶,他原来还是自由幼犬的时候,完全可以把对方给打一顿。而他现在有了主人,对方仗着他有主人所以干脆把东西卖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敢跟自己的主人说自己把项圈卖了。
江笠咬牙出了三倍价钱。老板要滑到柜底下去了,“真,真卖了。而且人家身份尊贵,我一个当铺老板,我也没办法拒绝他。”
江笠恼怒,“我可以出十倍!”
不管他再怎么生气,他也没办法把那个项圈给找回来了。
原本胜利的好心情都坏掉了。酒吧里的一人见江笠黑着脸从当铺出来,冲他遥遥一举杯,“不来一杯吗?”
“我要马上回去。”江笠道,“定金会打到你的帐上。”
比起这些琐事,如何让自己的主人今晚不发现项圈丢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在床上。
*
蒙山川回到房间的时候比预计要晚一些,但房间里的灯却一直亮着,让人恍惚中产生了一种被等待着的感觉。
蒙山川很少会有这种感觉,他在各个副本里来去匆匆,即便是是在噩梦时空大厅,也没有多驻足一秒。
而现在,这灯光让整个家都慢了下来,明明只是五分钟的路程,却也觉得因为这灯光而延得又缓又暖。
属于他的幼犬正在沙发上趴着,翻看着蒙山川给他的一本书,书名晦涩,书本厚重,封面有着烫金的暗纹——和他身上浴袍很是相衬。
那是一件真丝的白色浴袍,印着暗金的细纹,并不属于他这个阶层可以穿戴的衣物,是蒙山川的浴袍。在江笠身上,却穿得颇具野性。
长长的浴袍压在身下,裹出他修长矫健的身形,有意无意大开的领口,露出的锁骨和肌肉的线条,充斥着一种让人不敢多看的情。色。
听到蒙山川回来,他没有回头,像是猎豹懒懒地动了一下耳朵。
江笠有自己的衣服,但反复斟酌后,他还是选择了这件情。色意味满满的,属于他主人的浴袍。
等上床的时候,再把灯调暗,用点力气,肯定能瞒过去。
他如此志气满满地想着,感受着自己的主人,或者说猎物一步一步地靠近。
他这才佯装刚刚发现了对方,抬眼看蒙山川,直白道,“现在?”
蒙山川一言不发,他只是半跪下来,平视着江笠。
江笠眨了一下眼睛,在角斗场的他是一个真正的角斗士,可他的睫毛却偏偏很长,仅仅看着这一张脸,就有一些楚楚可怜的意味,像是他做了任何错事,你都不忍心责备他。
蒙山川拨开了他的衣服。
浴袍顺着肩头开始往下滑,对方的呼吸这么近,把璀璨的水晶灯都挡住了,江笠忽然觉得相当不自在。
明明之前都是由江笠来主导的,可一旦对方主动接近他,江笠却心如擂鼓,生怕自己一个呼吸就把他给吓跑了。
他隐秘地期待着蒙山川的下一个动作,却听蒙山川低声道,“你受伤了。”
江笠特意选的白色的暗纹浴袍上映出了浅色的血迹,不管怎么掩饰,江笠仍旧在角斗场上受了伤,他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恢复好。
他知道了。
这一个伤口太过显眼,又特征明确,蒙山川就在看台上,他知道笠受了同样的伤。
“只是小伤。”江笠用手拢着蒙山川的手,笑道,“主人,你在关心我。”
他拉着蒙山川的手往下滑,他的身体很热,皮肤紧绷而鲜活,透着逼人的性张力。
他像一只明明犯了错误的幼犬,没有遭到预计的惩罚,反而得到关心,于是便理直气壮,张牙舞爪起来。
蒙山川面色难得凝重,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在他的脑海里你来我往。
小姐永远是对的。
小姐这次做错了。
他不能违背小姐的意愿。
可现在他才是小姐的主人。
江笠尚且在洋洋得意,忽然间,脖子上就被拴上了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