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车内气氛又莫名尴尬。
而她感到自己的侧脸正被孟厌修的视线炙烤着。
为了打破这寂静,雾见微主动问起:“孟总,是什么会议,我提前查阅相关资料。”
孟厌修收回视线,合上眼:“先吃饭,会议在明晚。”
“吃饭?”雾见微这一年多没干什么正事,可以说除了应付孟跃童那些怪异的要求外,她也没正经事可干,现在让她吃饭,难道是有商务接待?
孟厌修依然合着眼,轻声说:“你不用准备,埋头吃饭就行。”
看来的确是商务饭局,不需要她说话,只用埋头吃饭,那谁不会,雾见微点点头,又继续提问。
“也不需要陪酒吧?”
“陪酒?”孟厌修倏然睁眼,林诀也不自觉地往后瞟了一眼,又迅速收回。
“嗯?要陪酒?”雾见微一双眼滴溜溜地转,“孟总,我不会喝酒。”
“不喝酒,你愿意喝汤就喝汤,愿意喝水就喝水。”孟厌修看向窗外,思索着孟跃童都干了些什么。
雾见微又点点头。
过了会儿,孟厌修侧过头看了看她,忽然问:“你叫米雾?”
“嗯,亲近的人这样叫我。”雾见微解释道,“小时候我比较迷糊,家里人叫我迷雾,但是有老人说这个‘迷’字不好,后来就叫我米雾了,米是粮食,寓意我以后吃喝不愁。”
亲近的人,孟厌修感觉一股无端的烦闷骤然堵上胸口。
林诀听着他们的对话,敏锐地觉察出气氛不对,下意识地加重了踩油门的力度,一心想早点抵达目的地。
半小时后,车驶离了市区,穿行在一条极长的林荫道中,道路两侧种满了紫色的蓝花楹。
雾见微来这座城市五年了,大学四年,工作一年多,但这条路她从未来过,甚至都没听说过。
她犹疑片刻,提起勇气问:“孟总,我们要去哪儿?”
“不会卖了你。”孟厌修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指尖,她的手正扶着车门按钮,“要跳车?”
“怎么会。”她心想,谁会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跳车。
“快到了。”孟厌修目视前方。
穿过林荫道,眼前豁然展开一座巴洛克式庄园。
庄园前的花园一眼望不到头,用来踢足球都绰绰有余。花园中央是雕花喷泉组成的环形阵列,水珠跳跃翻腾着,在日光下折射出一弯彩虹。
雾见微见到那彩虹闭眼许个了愿,她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样会显得自己没见识,而后她睁开眼果然撞上孟厌修的视线,他正看着自己。
“孟总,即使是公园里或者商场外的喷泉下映出彩虹,我也会许愿的,不丢脸。”
孟厌修像是笑了:“我没说话。”
雾见微对他微笑:“嗯……”
车绕过整片花园,停在一排白色顶柱前。
林诀立即下车拉开孟厌修那一侧的车门,雾见微紧跟着也打开车门下车。
“走,不用拿包。”孟厌修等着她一起,林诀停在了门外。
“好。”雾见微没去拿放在后备箱里的旅行包和电脑,只背上一个黑色的单肩链条包,走在孟厌修身旁,时不时看他两眼。
孟厌修带着她步入一楼大厅:“你放轻松,只是吃饭而已。”
“嗯。”雾见微与他保持着统一的步速,她并不紧张,只是好奇。
但话音还未消,忽然,她又“呀!”了一声,一个趔趄,险些绊倒。
孟厌修闻声停下脚步,立刻侧身上前,一手稳稳托住她白皙的小臂,另一只手下意识地虚拢在她腰后,指尖没有触碰到她,只是手腕用力,将人往身前轻轻一带。
她毫无防备地半跌入孟厌修怀里,瞬间瞪大了眼睛,同时压下喉间的惊讶声,急忙别过脸去,她的发丝从孟厌修脖颈间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