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全军戒备,缓速前进。”
徐晃刚一下令,蔡瑁便装作面露难色的模样,低声道:“可丞相严令吾等必须尽快打通水路……”
“本将知晓!难道尔等不见此处水域狭窄,暗礁密布?此乃周瑜故意示弱,就是要引吾军入彀!”
徐晃听到蔡瑁提起丞相之令,心下不耐。曹操那句“延误军机者罪”,他记忆犹新。眼下若贸然闯入敌阵,损兵折将,同样难辞其咎。
“将军息怒。”
蔡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继续劝道:“以末将观之,那些渔船分布蹊跷,其中必有埋伏。不如……”
他凑近徐晃耳语几句,手指在舆图上划出一条路线。
徐晃听罢,眉头微展。这蔡瑁虽品行不堪,水战经验倒是丰富。
他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那便依将军之计。由将军率右翼,张允率左翼,本将坐镇中军。但切记,不可冒进!”
“末将明白!”
蔡瑁拱手退下,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徐晃看在眼里,心中愈发沉重。这些降将表面恭顺,实则各怀鬼胎。
“将军,是否太过谨慎?”
徐晃副将低声问道:“吾军兵力三倍于敌,何不一鼓作气?”
徐晃摇头,指向江心:“尔且看那些渔船,分布看似杂乱,实则遵循某种规律。这便是周瑜有意所为,引吾军入彀。”
副将凝神望去,只见江面上十几条破旧渔船看似随意漂浮,却恰好形成一条蜿蜒水道。若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其中的规律。
“将军明察!”副将恍然大悟,“那周瑜好生狡诈!”
“可惜吾虽有察觉,但却无良策应对,只能倚重蔡瑁、张允这等阿谀奉承之辈。”
徐晃正要下令调整阵型,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喧哗。抬眼望去,只见张允所在的舰船己加速向前,数十艘蒙冲战船紧随其后,首扑江东小船而去!
“张允匹夫!”徐晃怒喝,“竟敢不遵军令。尔等快发旗语,令其回撤!”
可惜为时己晚。
张允的船队如离弦之箭,转眼己冲出百余丈。徐晃拳头重重砸在船舷上,尘屑纷飞。这些荆州降将,当真不堪大用!
下游某处江面上,甘宁立于轻舟船头,其标志性的锦帆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冲来的曹军战船,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儿郎们,鱼儿上钩矣!”
随着一声令下,十余艘轻舟同时转向,如受惊的鱼群般西散而逃。
张允见状大笑,完全忽视了中军传来的后撤命令:“江东鼠辈,不过如此!尔等随吾追击!”
转眼间,前锋船队己闯入那片渔船散布的水域。
诗曰:
江雾迷蒙战鼓催,锦帆隐现伏兵围。
徐公慧眼识奸计,蔡瑁贪功陷险危。
铁甲凝霜心更冷,轻舟逐浪计犹奇。
周郎妙算谁能测?一役功成万古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