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会找到他这儿来的人，本身就疑神疑鬼。
他再打著驱邪的名头，假装请“灵”上身抽风似得跳一轮神，往往就能骗过客人，牟取暴利。
“那你这是在行骗啊！”民警语气不善。
神公闻言赶忙討好笑笑，说自己对赵秉印象很深，可以提供一些线索给警方。
他说赵秉找来时精神状態很紧绷，整个人神叨叨的，反覆强调有鬼要害自己，所以他印象深刻。
神公努力回忆道：“那傢伙说有鬼缠著他，我问他为什么又支支吾吾不说，结果在我跳大神的时候，他在旁边嘀嘀咕咕嘴里一直念著什么话……
我就听见他说：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搞我？当时我就感觉，这小子肯定干了什么坏事心里虚呢！”
“就这些？没別的了？”
“……就这些，具体情况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啊警官大人。”
问话的民警顿感失望。
从这名装神弄鬼的玄学从业者处，他们並没有调查到非常有用的线索。
但紧接著技术部门的民警，通过调查赵秉的各个社交软体，发现他近一个月来持续在帖吧、某博等软体內，搜索相同的几个词条：
“东城风俗女”“东城高职自杀女”…
通过这些搜索记录，警方初步发现了这则在网络上流传的都市怪谈。
进一步调查，民警们才知道那些备受关注的词条，是在代指一个多月前，月林省东城市內一名於家中自杀的女学生。
那起案件影响范围很大，哪怕他们並非东城市的民警单位，也略有耳闻。
死者名叫楚子彤，是东城市农业职业学校的大二学生。
在暑假结束开学的半个月后，她的不雅视频突然被人发到了网上，並迅速以“吃瓜”的形式，在省內多个专科本科院校的学生群中蔓延开来。
很多学生转发的时候並没有太多恶意，只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件非常劲爆的事情，想和同学朋友八卦吐槽。
可也有一些人带著恶意故意传播视频。
总之楚子彤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当时在宿舍里追剧，戴著耳机。
室友神情忐忑不安地推她肩膀，她取下耳机时还一脸茫然：“怎么了？”
“你、你快看一下微吧！”
楚子彤打开室友转发给她的信息夹，看到好几个视频文件时，心中便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她点开其中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从视频中跳了出来，她猛然甩开了手机，崩溃地发出尖叫。
她一把抓住室友的肩膀，语气尖锐面带哀求：“你从哪里弄的？刪掉它！我求求你刪了！”
被死死抓住的室友惊慌地摇头：“不是我，是班上的xx发给我的……他、他说…已经在男生宿舍传遍了，让我提醒一下你……”
当天晚上楚子彤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宿舍。
网络让任何信息的传播都变得畅通无阻。
那些视频在多个院校的学生手机里大肆传播，根本止不住。
一晚上，东城农业职业学校彻底“出名”了。
无数吃瓜、鄙夷、同情的目光，像雪似得凝聚在主人公楚子彤的身上。
由於视频中女生並未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且出镜人员不止一人，只有她露了脸，一时间不少看客高高在上地点评起来：
“视频泄露是不对，可谁让这女的自己不检点，一看就是自愿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