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生，由一些概率组成，一些算法，一些没什么思考没什么动机的行为组成。
这样的话，她和游戏里的npc，和ai的差别在哪里？甚至不如那些没有生命的东西给人提供的价值。
世宁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自己是个有力量的人，能选择，可坚定——像一个魔法师有足够的魔力和外界对抗，这是她孩童时候最原始的欲望。
这就向现实低头了吗？
你要认输吗？
吴虞摇晃了面前停滞许久的人，使她回神。
“如果很难回答的话，就算了。”
吴虞这么说着，却难掩失望的神色。他尽力掩藏起想要攻略到底的心思，后撤一步，“你休息吧。”
“等等。”世宁开口。“我确实喜欢你。”
吴虞震惊地望向她。她总是出乎意料，对标新立异有执着的追求。
“但我分不太清楚，我的喜欢没什么企图心，我不想占有什么，但我却很享受你不断靠近我的感觉。这听起来是一种很矛盾的自私行为。”
“这听起来很新鲜。是我理解的意思吗，喜欢但不想负责？”
世宁沉重地吞吐完一口空气，“呃，概念上来讲是的，但情感上不是。喂，你是说我是渣女吗？”
世宁刚要揪出这个错来，吴虞俯身，猝不及防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世宁一个激灵，全身通电似地，就全然顾不上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吴虞离远了，恢复原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事不关己地耸肩。
“行吧，人总是需要用语言来概括一些东西。我是想说，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我可能比你想象的，喜欢上你的时间，还要早。”
世宁躲闪着把话说完，然后带着期待的神情再看向他。
“但我的问题是，我可能不会谈恋爱，比你想想的更不会。靠近你是一件有阻力的事情，这个阻力要我自己解决。也有可能会失败。”
”不会‘谈恋爱’是什么意思，是不会，还是不想？”
“也许是无能呢？我也不知道。”
世宁轻笑一下，吴虞听出点无奈又感伤来。
但他大概有点明白了，“也许只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你挺行的。”世宁不知怎么的，变得有点尴尬。
“还是你行。用逻辑推演和我谈感情。”吴虞干脆靠在了墙壁上。和她在一起，根本用不上普通的人的社交节奏。他居然更坦然了。
世宁听得出语气里的嘲讽，她的胜负心一下就上来了。“我也能谈别的。”
世宁踮起脚尖，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轻啄了他的脸颊。
“不讲道理嘛，很容易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