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受教了!”
陈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拜搞得一头雾水,手里的茶都差点洒了。
这老头……有毛病吧?
眼见无法从陈默口中“撬”出什么治理经验,王正决定自己去走走看看。
他独自一人,微服走上了那条崭新的水泥路。
所见所闻,皆是震撼。
道路两旁商贩云集,叫卖声此起彼伏,百姓脸上洋溢著满足的笑容,孩童们在乾净的路面上嬉戏打闹。
他隨意走进一家商铺,与老板攀谈。
“老哥,生意不错啊。”
“托我们陈青天的福啊!路修好了,人就多了,生意自然就好了!”
他又走到一处田埂,询问正在劳作的老农。
“老丈,今年的收成如何啊?”
“好!太好了!自从陈青天来了,减了苛捐杂税,我们农民的日子,有盼头了!”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听。
王正的心情也从最初的讚许,变成了深深的敬佩,最后化为了滔天的崇拜。
吏治清明,商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清河县,这个曾经南阳州最贫困的县城,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焕发生机。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那个年轻人,却安坐於后堂,深藏功与名。
当晚,王正回到州府,连夜写就了一份奏报。
“……清河县令陈默,年未及冠,已有经天纬地之才。其政,看似疏懒,实为『无为而治之典范;其人,看似骄矜,实怀『功成不居之胸襟。臣以为,此乃百年不遇之奇才,国之栋樑也……”
……
“走了?真的走了?”
县衙后堂,陈默从李主簿口中得到確切消息,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把这尊大神送走了。
他揉了揉因强撑著“高冷”而有些僵硬的脸,感觉自己终於又活过来了。
总算躲过一劫,摸鱼大业得以保全。
他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房补个回笼觉。
突然,院子里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吶喊声。
“为陈大人贺!为清河县贺!”
“通判大人都夸我们了!我们绝不能辜负县尊大人的栽培!”
“对!从今天起,卯时上衙,戌时下衙!不把清河县建成南阳州第一强县,誓不罢休!”
听著院中下属们那打了鸡血般的誓言,陈默刚迈出的脚,僵在了半空中。
他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凝固。
吵。
太吵了。
这午觉,还睡得成吗?
新的麻烦,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