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陈通判初来乍到,又在清河县创下诸多『奇蹟,想必对此等疑难杂症,定有高见。下官不才,愿闻其详!”
这一招,又狠又毒。
他直接將这个烫手到极致的山芋,当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砸向了陈默。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陈默身上,同情、幸灾乐祸、看好戏,不一而足。
陈默心里那根名为“摸鱼”的弦,被“蝗灾”二字狠狠拨动,嗡的一声,震得他太阳穴都疼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人从躺椅上拖起来,换上沾满泥水的官靴,奔波在田间地头,嘴里被灌满尘土,耳边是嗡嗡的虫鸣和官员们无休止的爭吵。
t那壶刚泡好的大红袍,怕是要放到长毛了。
一想到这,陈默端著茶杯的手指都下意识地蜷缩了起来,仿佛要捏碎这无妄之灾。
就在这心烦意乱的顶峰,他在心中发出一声哀嚎:“天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躺在院子里就把这事给解决了?”
几乎是念头落下的瞬间,脑海中那冰冷的机械音,如天籟般响起:
【检测到宿主核心诉求:“躺平解决问题”,懒政系统正式激活。】
【“蝗灾”危机分析中……正在生成最低功耗、最高回报的摸鱼方案……方案已锁定:生物链阻断法。】
【核心工具包已发放:1。《家禽规模化养殖与蝗虫防治关联性报告》;2。《鸡鸭专业户扶持计划模板》。】
一瞬间,无数关於蝗虫习性、天敌、防治周期的知识,涌入陈默的脑海。
他脸上的烦躁,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计上心来的神情。
他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仿佛根本没感受到赵文博话语里的刀光剑影。
他甚至还对著赵文博,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赵通判忧国忧民,下官佩服。不过,区区蝗灾,倒也无须如此紧张。”
此言一出,满堂譁然。
区区蝗灾?这是何等狂妄的言论!
赵文博的脸色瞬间涨红,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陈默!你可知蝗灾意味著什么?你竟敢如此轻视!”
陈默却不理他,只是转向知州刘鸿渐,不紧不慢地说道。
“大人,治水者,当疏不当堵。治蝗者,亦是同理。下官有一策,或可釜底抽薪,一劳永逸。”
“哦?”刘鸿渐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他身体微微前倾。
陈默清了清嗓子,缓缓吐出八个字。
“以利驱之,以禽治蝗。”
议事堂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陈默无视了眾人的表情,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