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场天灾,硬生生扭转成一门生意!以百姓最朴素的趋利之心,化解了这场滔天大祸!
这等四两拨千斤的手段,看似隨性得荒唐,实则已经触及了“为政之道”的真正根本!
刘鸿渐的后背,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再看向陈默的眼神,已从最初的欣赏,彻底变成了无法言喻的敬畏。
……
次日,州府衙门例会。
知州刘鸿渐高坐堂上,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大堂:“……通判陈默,所创『生物防治法,不费一兵一卒,不耗国库分毫,变灾为宝,实乃我南阳农桑治理之典范!当通报全州,以为表彰!”
话音落下,满堂官吏的目光,像一根根无形的针,齐刷刷地刺向了面如死灰的赵文博。
刘鸿渐的目光也转向他,不带一丝温度。
“赵通判,你曾数次弹劾陈通判此策,如今事实俱在,你可有话说?”
赵文博的脸庞由白转红,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他引以为傲的满腹圣贤书,在“鸡鸭吃光了蝗虫”这个粗鄙到极点,却又无可辩驳的事实面前,被碾压成了齏粉。
在刘鸿渐那逼人的注视下,他死死攥著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乎想从这刺痛中汲取一丝力量。他艰难地抬起头,却不敢去看陈默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最终,视线只能落在地面冰冷的青石砖上,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著血腥味:
“下官……有眼无珠,识见浅薄,请陈大人……恕罪。”
自此,州府之內,陈默的名声一时无两。
第一批“陈默吹”应运而生,甚至自发成立了“陈学研究会”,日夜研读“民以食为天,官也一样”这句大道至理,试图从中悟出经天纬地的治世真諦。
陈默对此毫无兴趣,因为一个新的烦恼,已经找上了他。
秋收在即,州府的粮食產量统计工作提上了日程。
按照惯例,这事儿得发动全州府的书吏,下乡一亩一亩地量,耗时数月,劳民伤財。
最关键的是,统计不完,他陈默的年终奖金就发不下来!
“太麻烦了。”
陈默眉头紧锁,脑海中灵光一闪。
【检测到宿主对低效工作模式的深度厌恶,奖励简化版理念:高点观测与样本估算法。】
在下一次议事时,他直接拋出了新方案。
“我认为,全员下乡丈量土地,效率太低。”
“我们可以在各县地势最高处设个观测台,再隨便选几块上、中、下三种有代表性的地块精测一下,最后套个简单的数学公式,一天之內,就能算出全县总產量。”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一直死人般沉默的赵文博,在听到“估算”二字时,浑身剧震,猛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