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柃苔第一次主动亲我,还是像只猫,只会在嘴唇上轻轻地舔,我托着他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二oo五年二月二十日,晴。
我和苔苔住在一起了,在他的屋子里,因为他说习惯这个地方,每天从公司回来,总有一盏亮起的灯。
还有一句“哥,你回来了”。
二oo五年五月十日,晴。
苔苔说把灯关了。
他不让我看他的小腿,因为长时间没活动肌肉萎缩,膝盖以下比手腕还细。
我从后方抱着他,听着人在哭,便撤了出来,将人正面搂在怀里。
他说哥再重些。
我说好,等一切平静后,我摸着黑亲了亲他的小腿,再次抱着人的时候,湿热的泪水打得我心疼。
二oo五年八月十日,晴。
季柃苔,真难养!
吃饭真挑!还不长肉!
跟着他吃,我都要发福了!
……
二oo六年三月二十日,晴。
应该是早春,所以觉得有些冷。
我从浴缸抱起人,手脚不停地发抖。
苔苔好像生病了,但是他醒来的时候,还是很开心地和我说,哥,你回来了。
可我在急救室外等了一夜。
三月二十八。
苔苔手上出现了伤痕,我趁人睡着的时候,把所有刀具都放在顶柜。
我发了疯去看书,去搜资料,无一例外,全是抑郁症。
季柃苔怎么就得抑郁症了呢,我彻夜未眠,看着人直到第二天。
四月三十。
是叫躯体化吧……苔苔很难受。
……
卓之川泪水模糊地看着日记,越到后面越分辨不了上面的字。
人都死了,这有什么用。
他扔掉手中的日记本,仰头灌酒,对着轮椅上的季柃苔苦笑道:
“苔苔啊,你骗了我,我也不听你的话了,我喝得胃痛,苔苔,我胃痛……”
酒还是季柃苔不许他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