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柃苔听到声音瞬间,脑袋不合时宜开始跑火车,又想起沈潮说的那些话,脸发烫地可以每边烙张饼,保熟管饱的那种。
他哥犯规,不按常理出牌。
“哥哥,你怎么抢我的词,你都问了,我还问什么呀?”
卓之川轻笑,从餐台倒了杯温水,走到客厅,灰色系的装修风格,简洁明了,一眼就能看出住在这里的人生活多无趣冷淡。
可又散落几件与整体不符的东西,打破了这份规整,沙发上的黄色毛毯,茶几的小猫陶瓷杯,还有几本乱扔的小说集……
在极简主义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叛逆。
全是季柃苔上次来深市弄的,他离开前是什么样子,就一直没变过,卓之川摸了摸柔软的毛毯,眼神都柔和下来,“苔苔真霸道,什么时候这句话成了你的专属,哥哥怎么不知道?”
季柃苔盯着鞋尖发呆,埋怨道:“之前都是我问你有没有想我的。”
“那我怎么回答的?”
“想你呀。”
卓之川眼角都感染上笑意,每天一百次后悔把季柃苔放跑了,看来要慢慢把工作中心转移到京市,不然日日想飞过去。
活了两辈子的人,怎么碰上季柃苔,就这么幼稚,身在其中,弄不懂。
“哥哥,你笑什么?”季柃苔问出这话时,自己也在捧着手机傻笑,自己丝毫没觉得有问题,现在已经霸道到只允许他笑,不许卓之川笑。
怎么好事儿全给季柃苔占尽了。
卓之川靠在沙发上,身体舒展,双腿摊开,是一种很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听耳边的声音。
“哥哥,周五没课,想去找你。”
“好,我让何助给你订机票。”
“哥哥,别睡着了。”
卓之川嘴角就没下来过,“没呢,闭目养神,听着苔苔说话,很舒服。”
他哥,之前不是这样的。
季柃苔只觉得男人真善变,没谈对象之前嫌他是话痨,谈了才知道他的好啦,那偏不如他的意,故作生气道:“挂了,我才不当给你催眠师,这是另外的加钱,拜拜!”
不等卓之川回话,连忙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短信也发过来。
“晚安,宝宝。”
季柃苔暗自嘀咕,他哥太犯规了。
来来回回念好几遍,简直了。
禁止犯规。
又接连三天课,周五早上,因为是提前离校,季柃苔找崇导请完假,只背着个包打车去机场,登机前和卓之川通了个电话,说来接他,让他别到处乱跑。
上飞机后,季柃苔坐在靠窗的位置,感受一阵儿颠簸后恢复平稳,往外望去,蜿蜒的河流,起伏的山峦化作点点,越来越远。
阳光藏在层层叠叠的云雾中,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季柃苔靠在窗户上,指尖无意识划着窗户,试图勾勒云的痕迹。
还有两个小时,他就可以见到卓之川。
走出登机廊道,季柃苔一眼就看到人群中身姿最挺拔亮眼的那个,白色衬衫加西装裤,他哥在家总是一身休闲装,还是第一次穿得如此正式,让他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