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的医疗组对曹建德进行了紧急抢救,但已经错过抢救时机,一切都太迟了。
曹建德的死对于审判者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意外,不过后续工作还算顺利。
审判者们在曹建德家中搜出大量古玩,都是做工粗糙的膺品。
然而稍有经验的审判者都知道,里面门道十足。
这些膺品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但其中有些是行贿者送的。
对方在赠送膺品时往往会跟目标约好——你在什么什么时间,到什么什么店,把这件东西卖了。
而回收店里的人也被提前打过招呼,会以真品的价格将膺品回收。
这样就完成了一次非常隐晦的送钱。
如果有人找上门,最多只能在目标家里搜到一些不值钱的膺品,没法定性。
去找门店,那边又表示把膺品当真品回收是看走眼了,正常商业行为,自负盈亏。
诸如此类的手段,给许多案件都增加了鉴定难度。
不过,曹建德显然要更贪一些,除了那些膺品古玩,他家里还搜出了大量黄金、珠宝、现金纸钞等赃物,初步估计折合瑰币六千多万。
另一方面,针对行贿的武家,武岳平夫妇、以及家中独子武轩都被审判者控制起来了。
这些都是软骨头,还没开审就哭喊着要招供,想换取宽大处理。
据现场人员反馈,武轩上铐时裤子都湿了。
洛澪佑处理完曹建德这边的事,已经是深夜了,她连夜返回审判庭,向直属长官阎永做了汇报。
办公室里,阎永扶着额头,神情颇为苦闷:“哎这事怎么还弄出人命了”
他担心洛澪佑误以为自己是在责怪,便用缓和的口吻说:“这事不怪你,法医的鉴定结果我看了,氰化物急性中毒,根本来不及救,换谁去都没用。”
“小洛,现场情况你比较了解,你对曹建德的死怎么看?”
洛澪佑回答道:“我对比了法医尸检报告,曹建德中毒的时间和我们上门的时间相差无几,都在晚上九点多。”
“另外,我在曹建德手机里找到一条短信,是秘书通风报信给他发的,时间在他中毒之前。”
“结合时间点分析,有理由怀疑,曹建德是得知自己即将被查,产生畏罪情绪,服毒自杀。”
“不过有两个疑点,一是秘书,她当晚确实在局里加班,也确实看到我们的人进了曹建德的办公室,但她不承认自己发过那条短信。”
阎永听后皱了皱眉头。
“手机在那个秘书身上吗?”
“在,当场搜到了。”
“发送记录在不在?”
“记录被删了,但通过技术手段还原回来了。”
“那不就明摆着她发的。”
“反正她死活不承认,不排除是在跟我们演戏,想要脱罪。”
阎永想了想,说:“这个后面再说,你刚说有两个疑点,第二个疑点是什么?”
洛澪佑回答:“第二个疑点是曹建德死亡时的位置,他所在的洗手间里有大量呕吐物,应该是进行过自我催吐。”
“一个畏罪服毒自杀的人,却给自己催吐,这不太符合常理。”
阎永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显然是和洛澪佑想到一块了。
“所以,有没有可能压根不是自杀,是被人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