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一声。
热消气散,桌上两只空碗独立,桌边人皆没了身影。
。。。。。。
这几日的东京一直阴雨连绵,雨夜过后的天空宛若厚重的墨汁,深沉铺展天地间,为万物披上一层神秘而幽暗的面纱。
藏在夜色深处的恶鬼宛若挣脱束缚,肆虐猖獗,悄无声息给悠远的黑夜蒙上了一层血色阴霾。
“风之呼吸叁之型晴岚风树!”
“蛇之呼吸壹之型委蛇曲折!”
“风之呼吸叁之型晴岚风树!”
利刃出鞘,光影交错,恶鬼头颅高高飞起,随后灰飞烟灭。
“啧!又不是弦月!”实弥落在被血色侵染屋顶上,淋漓的鲜血从发丝蜿蜒而下,湿了一身。
“不死川,”伊黑小芭内落在树上,满眼嫌弃,“你打算就这么回去?你家小孩看到你不会害怕么?”
“害怕?”实弥烦恼地甩刀收刃,“害怕什么?”
伊黑小芭内侧身倚在树上,“你难道不知道?”
他们见过许多有相同经历的人,对于那些全家被恶鬼屠杀后仅余一人的惨状,他们也屡见不鲜。
对于唯一存活的人什么样,伊黑小芭内言尽于此。
实弥冷哼一声,顺着屋檐滑落在地,“为了一破小孩,难不成我还要收拾收拾,洗干净再回去?”
“这小孩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你自己也看到了,她在蝶屋里上蹿下跳,在会议上四处捣蛋,面对我们几个柱蜂鸣的刀,她硬是一点都不带怕。”
“她今天在我家直接上桌跟我呛声,你敢信?这孩子,心理素质比你我都厉害,要不是她是人类,我都差点以为她是无惨给鬼杀队派来的卧底。”
蹲在一旁偷听的千夏满脸黑线,默默缩紧了脖子。
她哪里知道正常被鬼屠光的人是什么样。她当雇佣兵的时候,从来都是不留活口的。
躺在树上的伊黑小芭内饶有兴趣地听着不死川说话,这可算是他与不死川成为同事以来,除了讨论恶鬼话题外,他说得最为滔滔不绝的一次话外题。
这小子自己都没发现,提起小孩的时候,他面上生动了不少,上一次这么生动,还是他得知弟弟跑去培训,嚷嚷要加入鬼杀队。
那一次。。。。。。啧啧!不提也罢。
“你问小孩身份信息了么?她全名叫什么?今年多大?家中除了一个哥哥千鹤,可还有其他亲戚?”
伊黑小芭内适时将话题接回小孩的身份上,“主公查过村庄相关人员名册,那村里好像没有叫千夏千鹤的两兄妹喔。”
“而且,那村子很不对劲,你没注意到么?”
“身份啊,”实弥卡壳,“今天匆忙,没来得及问,年龄我猜也就十二三。跳起来还没到我胸口。”
他比了脖子以下的高度。
“小不点一个。”
差一个月成年的千夏心“咯噔”一下碎了。净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她,的确还没人家胸口高是事实,但问题是,他这么拿出来当闲聊,合适么?
“哐啷——”
一道胳膊粗的雷从天而降,直劈实弥。
堂堂风柱自然不会被被雷劈中,脚尖轻点,人瞬间消失在原地,落在了伊黑小芭内的身侧。
“嗯?打雷了?要下雨了么?”实弥瞅着被劈得黢黑的泥土地,眉头紧锁。
失手的某人气结。
。。。。。。
实弥带着一身血回家时,屋内烛火亮成一片,屋前烛火也亮成一排,照亮了整个院落。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门口蹲着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