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气,语气充满自责,“原想著水仙是本宫带进宫的,是个老实本分的,让她在皇上面前露个脸,也是她的福分。”
“哪曾想。。。。。。唉,是本宫看走了眼,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心机手段,如此。。。。。。不知廉耻地爭宠!倒让妹妹你受委屈了,本宫。。。。。。真是愧对你。”
她这一番赔罪,看似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实则句句都在往宋常在的怒火上浇油。
果然,宋常在听著,对水仙的恨意更是滔天!
她只觉得易妃也被水仙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
“娘娘,妾身。。。。。。妾身不是怪您!”
宋常在声音带著哭腔,满是不甘,“妾身只是。。。。。。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您看看,今儿个在皇上面前。。。。。。妾身这脸算是丟尽了!”
“满宫的奴才都看著呢!往后。。。。。。往后妾身还怎么在后宫立足?”
她想到今日侍寢未成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宋常在就忍不住活撕了水仙。
宋常在红著眼圈,暗示性地看向易妃。
“况且。。。。。。况且娘娘,妾身父亲送进宫的那些孝敬,可不是小数目!妾身不求別的,只求一个侍奉皇上的机会,这总不过分吧?”
“娘娘您。。。。。。您总得给妾身一个准信儿啊!”
她不敢直接威胁易妃,但话语里已带上了隱隱的质问。
易妃眸底瞬间掠过一抹寒芒!
好个宋常在!竟敢用那些她收下的金银来要挟她?
“宋常在!”易妃的声音凛冽,“慎言!你父亲的心意,本宫心领了,但侍寢之事,关乎圣意,岂是本宫可以隨意安排的?”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不同於之前的温和,令宋常在浑身如坠冰窖。
“娘娘息怒!”
宋常在嚇得脸色比刚才更白,声音都在发抖,“妾身。。。。。。妾身失言!妾身只是一时气昏了头,绝无质疑娘娘的意思!”
易妃眼中的戾气才缓缓收敛。
她端起桌上微凉的茶盏,抿了一口,声音恢復了惯常的平静:
“起来吧。念你初犯,本宫不予追究。只是,在这深宫之中,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时刻谨记於心。否则,祸从口出,谁也救不了你。”
她放下茶盏,语气带著安抚,“侍寢之事,急不得。皇上今日。。。。。。只是被那贱婢一时迷惑了心神。”
“你的家世品貌皆是上乘,还怕没有机会吗?回去好好歇著,把心静下来。”
宋常在如蒙大赦,再也不敢多言,只唯唯诺诺地应著:
“是,是,谢娘娘教诲,妾身告退。”
她今日惊觉,易妃骨子里的狠戾,宋常在出了层冷汗,只觉得背后生寒。
宋常在仓皇离去,逃也似的背影显示出了她的害怕。
內室里,易妃眸中只剩下算计。
她独坐內室,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雪梅。”易妃沉声唤道。
一直守在门外的雪梅立刻悄无声息地进来,垂手侍立:“娘娘。”
易妃的眼神幽深难测:“传本宫的话下去,以后。。。。。。宋常在那边送来的任何东西,一概不收。原样退回去。”
雪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立刻低头应道:“是,奴婢明白。”
易妃挥了挥手,雪梅无声地退下。
內室再次恢復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