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那时她刚刚有孕,內务府分来伺候的宫女里,就有沉默寡言的银珠。
两人在內务府时就相识,银珠不善言辞,却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深宫寂寥,她们互相依靠,渐渐成了彼此在宫中的依靠。
直到那一天。。。。。。有刺客在御园假山后骤然发难,冰冷的刀锋直刺向她隆起的腹部!
千钧一髮之际,是那个总是默默站在角落的银珠,像一道影子般飞扑过来,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死死挡在了她的前面!
银珠倒在她怀里,气息微弱。
她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睛直视著她,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关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没事。。。。。。就好。。。。。。”
那是水仙第一次知道,银珠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家人!
水仙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想到前世被分给她的银珠,这一次却因为她与宋常在同时搬入,阴差阳错地被分到了宋常在那里。
她不能出去!不能现在衝出去阻拦!更不能去向易妃或是宋常在討要银珠!
宋常在本就恨她入骨,易妃更是端来一碗接著一碗的毒药。
若让她们知道银珠与她有旧识情分。。。。。。她们非但不会把银珠给她,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折磨银珠!
唯一的办法,只有。。。。。。昭衡帝。
然而。
昭衡帝日理万机,怎会管各宫奴才调派这样的小事?
各宫主位自有处置宫人的权力,这是规矩。
贸然开口,会显得她恃宠而骄,干涉主位事务。
不过,她知道。
男人在什么时候,最好说话。
“又要辛苦你了。”
水仙对著那盆替她承受了毒药的芙蓉,低低地说了一句。
今日,为了將银珠討要过来,为了让银珠少受苦楚。。。。。。
她必须要侍寢。
——
昭衡帝今日本不打算翻牌子。
连轴转的政务和朝堂上那些关於过继子嗣的聒噪,让他身心俱疲,只想独自一人將积压的事务处理完,图个清净。
“皇上,各宫娘娘送来的宵夜点心。。。。。。”
冯顺祥小心翼翼地上前请示。
“都撤下去。”
昭衡帝头也没抬,“朕没胃口。”
“是。”冯顺祥连忙应声,挥手让小太监们將各宫送来的精致食盒一一撤走。
殿內重新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毛笔尖划过奏摺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