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点点头:“有劳李太医提醒。”
她示意银珠暗中递过一个沉甸甸的小荷包。
李太医捏了捏,放进袖中。
他脸上愁容稍减,躬身退到一旁。
看守的侍卫和嬤嬤见瑾妃娘娘要进去,顿时紧张起来。
他们深知这位怀著龙裔的主子有多金贵,丝毫不敢怠慢。
几人连忙先进去仔细检查了一遍束缚易贵春的铁链。。。。。。
那粗重的铁链一头牢牢锁在她的手脚腕上,另一头深深钉入墙壁的石砖缝隙中,確保她活动范围极小,绝对无法挣脱伤人。
这是刚才抓伤太医后的防范。
一切確认无误后,水仙才在银珠寸步不离的护卫下,缓缓走进了那间充满药味的屋子。
只见屋內光线昏暗。
易贵春被锁在墙角,穿著一身粗糙的灰色布衣,头髮散乱如枯草,脸上脏污不堪,仿佛还有昨夜火烧火燎的痕跡。
一看到水仙进来,她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整个人如同野兽般,猛地挣扎著向水仙扑来!
“贱人!杀了你!杀了你!”
她嘶吼著,布满污垢的手指疯狂地向前抓挠,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杀意。
然而,铁链的长度死死限制了她。
任凭她如何奋力前扑,她的指尖距离水仙衣角至少还有一尺多的距离,只能徒劳地在空气中抓挠。
水仙站在原地,面色平静,確认了易贵春无法挣脱那铁链后,她便示意侍卫和嬤嬤都退到门外守著,只留银珠在身边。
等屋內只剩下她们三人,水仙向前走了半步,距离那疯狂挥舞的手臂更近了些。
她微微倾身,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缓缓开口,字字诛心:
“小姐。。。。。。哦不,易贵春。看到奴婢如今的样子,你可还满意?”
水仙面上故意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得意,语气略有囂张。
“想想真是可笑。昔日高高在上的易府嫡小姐,督察御史的掌上明珠,如今却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妇,被锁在这不见天日的角落。”
“而我这个你眼中的家生贱婢,却成了皇上亲封的瑾妃,享受著无上荣宠。。。。。。易贵春,这滋味如何?”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水仙的目光紧锁在易贵春的脸上。
她坚信,自己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易贵春最无法接受的点上!
然而。
任凭水仙如何刺激,易贵春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有混乱的狰狞。
她依旧只是徒劳地嘶吼抓挠,甚至任由口水顺著嘴角流下,眼神空洞。
水仙脸上的得意渐渐收了起来,只剩下了纯粹的冷静。
她的目光在易贵春的脸上梭巡片刻,想要找到易贵春偽装的证据,然而。。。。。。房间內只剩下易贵春粗重的喘息和铁链哗啦作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最终,水仙缓缓直起身,眼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確认。
看来。。。。。。易贵春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