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欠抽。
周一身侧的alpha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下。
虽然昨天在车上亲眼见证了两个人互不退让的明讽暗呛,但还是友好地和楚衍翊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周一的室友,何泽宇。”
何泽宇个子很高,皮肤黝黑,一身腱子肉,笑起来格外憨厚。
看上去不像数学系,倒像刚运动完的体育生。
动作蓦地顿住,楚衍翊后半个哈欠结结实实地噎在了喉间,硬生生憋出两汪眼泪。
昨天晚上的回忆,如同晴日忽降的骤雨,噼里啪啦地将他砸了个猝不及防,没给任何缓冲的时间,就已经将他拍死在床上。
几秒种后,楚衍翊缓缓地、一寸一寸重新缩回被子里,如同一只蜗牛,把自己蜷成了一团,躲在壳子下。
毁灭吧。即便是醉酒的楚衍翊,仍不忘嘴硬,不过虽然大话说的利索,手里的力道却一点没松开,反而有越拽抓紧地趋势,嘴上也开始胡诌:“我冷”
周一顿了一下,探出手贴在楚衍翊额头上试温。
“怎么样,”楚衍翊被压住额头,像被封印住了一样不敢动,声音都低了不少,“热吗?”
“不热,”周一收回手,“我去外面再要一床被子。”
“别,别去,”楚衍翊下意识拽紧手里的衣袖,刚哭过的睫毛微微打绺,显得一灰色的眸子格外清澈,“我们互相取暖,你离我近点就不冷了。”
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乘机的疲惫逐渐被游玩的兴奋替代,一行人趴在车窗边,一边欣赏沿途的景色,一边跟身边的人叽叽喳喳的聊天。
挟着凉意的风越过车窗,争先恐后地扑进厢内,吹散了仅存的那点睡意,楚衍翊彻底清醒,扭头看向窗外。
高耸的建筑物逐渐消失,大片广阔的土地涌入眼帘,远处成群的山脉若隐若现,还未行至目的地,景色就已经美的不像话。
“牦牛,”苏洛安睁大眼睛,看向不远处溪边饮水的牦牛群,“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牦牛。”
楚衍翊也跟着看过去:“毛好长,跟蓝湾牧羊犬一样。”
肚皮上的长毛都蹭上粪球了。
“啊?是啊。”秦诀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悄悄收回偷瞄周一的视线。
应该是他想多了。
周一和楚衍翊,这怎么可能。
旁人或楚不清楚,但他作为当事人之一最好的朋友,几乎可以确定,楚衍翊对周一绝对没有除了打架和挑衅之外的任何心思。
秦诀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再次飘了过去。
应该,也没有吧。
他确认,他是真的睡糊涂看错了。
身边两个聊天的人离开后,周围立刻空旷了不少,楚衍翊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长腿松垮垮地搭在一侧的台阶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手机屏周。
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后,眼前投下一片黑色的阴影。
楚衍翊操控着手机里的人物躲闪障碍物,眼皮都没抬:“好狗不挡光。”
周一没理会楚衍翊的嘴欠,转身让出光线,坐在了楚衍翊身边的位置上。
楚衍翊烦躁地转过身子,赌气的小孩一样背对着周一继续玩游戏。
周一坐下的一瞬,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嘤嘤声,还带着颤音,听起来似乎很激动。
楚衍翊好奇地瞅了一眼,恰好看到身后的姜乐恬迅速举起一个巴掌大的小盆栽,挡住了自己的脸。
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在枝叶缝隙里眨啊眨,眼底还藏了几分做贼心虚的小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