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淑婉惊讶了一声，“咦，刚刚蓉蓉还说你的手机打不通，怎么这会……”
她突然想到什么，一句话没说完就顿住，想来，阿肃是不想接蓉蓉的电话吧。
潘淑婉微微叹了一声，又很快道：“你柳爷爷想请你吃个饭，问你晚上有没有空”
乔肃没犹豫，直接道：“没空，晚上有手术”
潘淑婉又叹一声，却是没多说，只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阿肃啊，你上次说相亲又没来，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乔肃坐在床沿，掌心爱不释手的揉着黎沫娇嫩白皙的脸，没回答她的问题，只低声道：
“妈，月底我会回家”
挂了电话，乔肃刚俯身在黎沫唇上偷了个吻，外面就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理了理衣服，端着碗把剩下的半碗粥喝了，然后端着空碗出去。
两个老人刚出去运动完回来，见到乔肃没见黎沫，老太太朝他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沫沫还没起来吗？这孩子，怎么这么懒，我去叫她”
老太太想着两人才刚结婚，担心自家外孙女太懒被嫌弃，所以话刚说完就摘下帽子往房间走，嘴里还不忘跟乔肃解释。
“小乔啊，其实我们家沫沫不懒，她跟她外公年轻的时候一样，画画总是晚上来灵感，一画就是半夜，所以第二天起的晚，晚睡晚起的习惯养成很多年了，你别介意”
乔肃温声道：“外婆，沫沫刚才已经起来了，吃了早餐了”
他把手里的空碗朝她晃了晃，老太太停住脚，松了口气，笑道：
“嘿，这丫头竟然吃早餐了，不错不错，以前都是我硬从**拉起来的”
说完还朝房门喊了声沫沫，没人回应，她又要继续往房间走，乔肃及时道：
“外婆，沫沫吃完早餐又睡下了”
他看一眼摘了帽子换了鞋之后就没说话的老爷子，朝老太太解释道：
“昨晚我和沫沫聊天聊到凌晨三点，刚才看她困得厉害，就让她补个觉”
闻言，老爷子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却是指责恼怒道：
“大半夜聊什么天，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女孩子不能熬夜不知道吗！亏你还是个医生，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老太太：“……”
她刚才还说沫沫晚睡晚起的习惯养成多年，这老头子是故意打她的脸吗？
乔肃被训斥后，脸上并无任何不悦，反而一脸诚恳道：
“是，是我的错，外公责备的是”
老太太瞪着老爷子道：“年轻人偶尔熬个夜怎么了？你凶什么凶，沫沫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经常晚睡的，你怪人家小乔做什么！”
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却没接她的话，只不悦的瞪着乔肃，老太太也看向乔肃，安抚道：
“小乔啊，你别听他胡说，你没错，不就是聊天吗”
说到这，她又实在忍不住好奇道：“不过你们两聊什么呢，怎么聊这么久？”
沫沫那孩子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乔肃暗暗窥一眼老爷子的神色，深邃的眸子闪了闪，沉沉的语调带着怜惜和无奈。
“沫沫说，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现，外公和外婆的白头发多了不少，觉得很对不起你们，哭了很久，她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劝，只能陪着她”
他说‘哭了很久’时，特意加重了语气提高了腔调，算是给两个老人提前打了预防针。
他以为老太太会问具体聊了什么，结果很意外。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老爷子深深看了乔肃一眼，然后沉沉一叹，转身回了房间。
乔肃没看懂他最后一眼的复杂，正疑惑，老太太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沙发上坐下。
“小乔啊，来，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