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完全没脸见人了,所以这种时候还是少露面为好。
杜佑正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关于黎沫和乔肃的事,房门就被推开了。
两人同时朝外看去,又同时叫了声阿元哥,谭信元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香槟,夹着烟的手隔空朝杜佑点了点。
“我有事跟一舟说,你出去”
杜佑想说柳蓉蓉也在找一舟,但瞥见谭信元略显不耐的脸,没敢吭声,朝乔一舟提醒一句就走了。
谭信元跟肃哥关系好,得罪谭信元等于得罪肃哥,得罪肃哥不如得罪柳蓉蓉,这笔账他还是能算得清的。
杜佑离开后,谭信元端着香槟在乔一舟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听你哥说了上次照片的事,虽然照片真不是我拍的,但到底是因为我把你灌醉了才让那姓梁的有机可乘,所以,抱歉啊”
乔一舟挠了挠后脑勺,“没事,正好也让我看清了梁楚悦的真面目,说起来,我还得谢谢阿元哥”
谭信元拍拍他的肩膀,顺手把香槟递给他。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句对不起,喏,赔礼的,喝了”
乔一舟接过香槟,不疑有他,仰头一口喝完了,谭信元看着一滴不剩的酒杯,眸光闪了闪。
十分钟后,谭信元把倒在地上的乔一舟扶到**,给他脱了鞋盖好被子,坐在床沿拍拍他的脸。
“可怜的孩子,今天可不能让你坏了事,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多了个堂嫂,多美的事”
谭信元拿着香槟杯出门,顺手锁了门,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有几条未读消息和两个未接电话。
刚才怕计划受到干扰,所以上来的时候他把手机静音了。
电话是程阳打的,最上面的两个消息也是程阳发的,他看了一眼。
啧,吴康年的妈跟乔一舟的妈打起来了,程阳喊他看热闹。
谭信元正要把手机塞进兜里,突然瞥见了最下面的一个消息,黎沫发来的。
打开,谭信元目光一震,拔腿就往前跑。
——“三楼茶室,如果找不到乔肃,你速来”
……
茶室里,黎沫脸上依旧挂着礼貌温和的笑,心里已经无限不耐了。
对面的中年女人,真的是柳蓉蓉的母亲,将近十分钟,都在给她阐述一个观点。
——柳家和乔家联姻是必然,柳蓉蓉和乔肃结婚是必然,她会被乔肃抛弃是必然。
黎沫其实挺无语的,要不是结婚证没带,她都想把结婚证甩她脸上了。
白茹说的口干舌燥,黎沫全程没有一句话,只是盯着她笑,这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白茹越来越烦躁。
几乎压不住掩藏的仇恨和愤怒。
当年她和黎锦谈判时,黎锦也是这种极为平静,仿若旁观者的姿态听她说话,衬的她像小丑一样。
当年是为了自己,如今是为了女儿,她觉得讽刺又悲愤,她们母女怎么全败在了姓黎的身上!
这种认知,让白茹的面色逐渐扭曲,她重重放下手里的杯子,声音颇为尖锐。
“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
黎沫眉眼含着笑,对她的话丝毫不在意,喝完杯中的茶,终于开了口。
“阿姨,乔肃和您女儿这事吧,您真不该找我,您应该直接去找乔肃谈,您找我没用”
白茹彻底沉下脸,因为心里的焦灼和急迫剧增,她再也控制不住,恶狠狠的盯着黎沫,质问道:
“你妈是谁?”
黎沫:“……”,神经病!
黎沫微微冷了脸,不想跟她多做纠缠,起身准备离开,却又被她下句话震住。
“你妈是不是叫黎锦!叫黎锦对不对!你是黎锦生下的野种对不对!”
黎沫猛地回头,漆黑晦暗的眸子带着骇人的深沉和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