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
“儿子……”
姜慧想拽住他的手。
他冷冷推开，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去，弄得守在门外走廊上的医院领导们胆战心惊。
“那……我们也先走啦，阿柠，好好养伤呀。”
姜慧客套了一句，推着贺至诚也离开了。
陈柠坐在病**，木然地看着这夫妻俩离开的背影。
嫁入贺家第一天起。
她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尽管，除了贺胤臣之外的贺家所有人都对她表现得很热情，也从来不会因为她家条件与贺家存在巨大差距而流露出看不起的态度。
每每接触下来，似乎方方面面都在照顾她的感受。
可是她仍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有种形容不上来的东西，藏在众人对她的热情礼貌背后。
直到昨晚。
她似乎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
大概是……她始终跟这样的超级豪门家族有着天然的鸿沟。
即便获得了能跟他们联系到一起的身份，可仍然不能融入他们的世界。
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出于身份关系所在，出于他们的修养。
热情也好礼貌也罢，那都是他们精心表现的社交礼仪。
贺至诚夫妇是这样，贺家其他长辈、平辈们，也是这样。
似乎，只有贺延圣相对有那么点真实感。
要不是昨晚亲眼看到司佑跟姜慧分分钟拉近了关系，两人一顿畅聊。
陈柠也想不到这一层。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
哪怕想到了这一层，她依然感激贺爷爷挽救了她，感激家收留了她。
贺家人对她，已经足够仁至义尽。
她不能那么贪心，奢求仅仅靠着一个身份，就能走进他们的世界。
更何况，她马上就要跟贺胤臣离婚了。
她只是一个小麻雀，不小心飞进了居住着一群凤凰的金色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