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主官长期不挪窝,主政某个地区达三五年之上,甚至于八年十年,必然导致其势力与当地土豪劣绅结合。
继而盘根错节,成为一个又一个的利益共同体。
别说是知府,就是知县,也是一方土皇帝。
三年清知府,十年雪花银。
更何况五年八年以上。
在大明江南这些富庶之地,这种情况肯定是十分严重。
这些都是新政需要革命的对象。
可以试想一下,不把这些土皇帝清理整顿,今后又怎么搞新政、变法?
某位伟人说过,一切反动派他们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你不打他就不倒。
“张大郎,这些都是你交代的内容,你看一下。”
刀笔吏把整理完毕的记录呈到他的眼前。
“不用。”张大郎懒得瞧上一眼。
“手能动吗?”
“勉强可以。”张大郎试了下,觉得可以。
“每页签上你的名,按上手印。”
在旁人的帮助下,张大郎随页按照要求都签上名,并盖上手印。
小佛寺内的香炉里,幽香鸟鸟升起。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一份手续完整的交代材料,到了徐钦面前。
“没想到还牵扯出来这么多事情和人物。”
徐钦仔细看完,扭头哼了一声,“派人去张大郎所说的租舍,去把那只箱子连同千两金锭取回县衙。”
“遵命。”
五名翊林卫在店小二带路下,骑马离开。
张大郎颇有些紧张地看着徐钦。
他把所有知道的人和事,可都交代出去了,一切全凭钦差大臣一句话。
论他的罪行,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倘若徐钦真想保住他的命,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另有主谋。
张大郎原本是准备豁出去完成吴清风的重托,以报答当年捞人出狱的救命之恩。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求生欲望的闸门一经打开,就像潘多拉魔盒般,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