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简直是胡闹!”那位鬚髮皆白、身著丹霞宗长老的锦袍的老者,更是气得鬍子直翘,对著赵明痛心疾首道,“令尊性命攸关,莫要被她言巧语矇骗,耽误了救治时机啊!”
他看向苏輓辞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鄙夷和不屑,仿佛在看什么欺世盗名之辈。
“就是就是,周大师可是丹霞宗长老!他都治不好,这病秧子能治好?看她那穷酸样,怕不是就奔著骗钱来的吧?”有人附和著那位周大师。
“赵公子,您可別被人当成冤大头宰了,十万两啊!够她买多少副棺材了!”
各种轻视、怀疑、嘲弄的目光,几乎要凝成实质砸过来。
苏輓辞恍若未闻,径直走到床边,眸光扫过赵老爷青紫发黑的面容、僵硬的肢体和微弱到几乎断绝的气息,指尖微动,三根细如牛毫的银针快若闪电般落下,精准地刺入心脉大穴,暂时护住那缕摇摇欲坠的生机。
“住手!你干什么?!”周大师惊怒交加,厉声呵斥,“谁让你胡乱下针的!”
“赵公子,您另请高明吧!这丫头如此莽撞,赵老爷有个万一…我们可担待不起!”其他丹师也纷纷变了脸色,忙不迭地撇清关係,生怕沾上一点麻烦。
她缓缓转过身,苍白的脸上带著一种看傻子般的荒谬神情。
清冷的声音因压抑的咳嗽而微哑,却字字如冰锥砸在眾人心头:“他心脉將绝,生机仅悬一线,我不护住这最后一口气,难道和你们这群『高人一起围在这里,看他咽气吗?”
“你!”周大师被噎得脸色铁青。
苏輓辞的目光却已落到床边矮几上那只残留著药渍的白玉碗上。
她微微俯身,鼻尖极其细微地动了动:“谁开的玉参汤?”
“是老夫!”周大师倨傲地一步上前,下巴抬得更高,带著一种专业权威被冒犯的强烈怒火,“玉参乃固本培元之圣品,滋养本源,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
苏輓辞眼皮微抬,懒懒道:“七时断魂,遇玉参则如烈火烹油,毒入骨髓,神仙难救!您开这碗汤,是嫌赵老爷命太长,还是嫌自己…的位置坐得太安稳了?”
满室死寂!所有丹师脸色剧变。
“咳咳咳。。。噗——!”
就在这时,苏輓辞猛地弯腰,一大口鲜血落在发白的帕子上,晕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
周大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嗤笑出声,声音尖刻:“一个自己都治不好的病秧子,站都站不稳,也敢在此大放厥词,污衊老夫?赵公子,还愣著做什么?拿下这招摇撞骗的妖女!”
苏輓辞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取出一枚细长的金针精准无比地刺入赵老爷头顶百会穴!
针入三寸,昏迷的赵老爷身体猛地一抽!
所有人都惊得忘记了反应。
“纸笔!”苏輓辞的声音虚弱却不容置疑。
下人慌忙递上。
她边咳边写药方,“三碗水煎成一碗。。。咳咳。。。药引要心尖血。。。”
赵明刚把刀给附近的丫鬟,就见少女唇角勾起恶魔般的微笑:“要你的心尖血,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