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璧依旧如同沉默的山岳,护在妹妹身前,那柄锈剑散发著无声的警告。
苏輓辞则“虚弱”地靠在哥哥坚实的臂膀上,一手还捂著心口,小脸苍白,眉头微蹙,仿佛被他们刚才粗暴的搜索行为惊扰得不轻。
她微微侧过头,避开刘许宥审视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带著浓浓的疲惫和一丝恳求:“哥…此地荒凉破败,阴气森森的,我好难受…心口闷得慌…我们快离开吧…这里…什么都没有…”
那语气,那神態,活脱脱一个被幻境嚇到、又被同门污衊、身心俱疲急需离开是非之地的可怜病弱少女。
想容立刻扶住苏輓辞另一边胳膊,心疼地附和:“就是就是!苏师妹身子弱,经不起折腾!这鬼地方看著就晦气!我们快走,可別想那群人一样贪得无厌,走火入魔!”
她一边说,一边还狠狠地瞪了剑峰几人一眼。
刘许宥嘴唇动了动,看著苏輓辞那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再看看自家几个狼狈不堪、一无所获的师侄,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憋屈感堵在胸口,几乎让他吐血。
证据?
没有。
动手?
苏沉璧那煞神挡著。
强行扣人?
想容这丫头绝对会闹到执法堂!
难道…难道真的只是一场过於真实的幻梦?是他们道心不稳,被秘境戏耍了?
这个念头让他更加烦躁,几乎要道心不稳。
“哼!”最终,刘许宥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不甘的冷哼,眼神阴鷙地剜了苏輓辞一眼,仿佛要將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我们走!”
他率先转身,带著一身低气压,头也不回地朝著遗蹟出口的方向大步走去。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被活活气疯。
赵迁等人如同斗败的鵪鶉,垂头丧气,拖著沉重的脚步跟上。
临走前,赵迁还死死盯了苏輓辞几秒,眼神里的怨毒几乎凝成实质。
直到剑峰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断壁残垣之后,遗蹟空地再次恢復了死寂,只有风吹过石缝的呜咽。
苏沉璧周身冰冷的煞气缓缓收敛。
他低头,看向依旧靠在自己臂弯里、捂著心口的妹妹,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
想容立刻鬆开扶著苏輓辞的手,长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嚇死我了!那几个傢伙的眼神,简直要吃人!苏师妹,你没事吧?”
苏輓辞慢悠悠地直起身,哪里还有半分虚弱?
她鬆开捂著心口的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枚灵果,“咔嚓”咬了一口,清甜的果香瞬间瀰漫开来。
想容:“……”好吧,是她多虑了。
都忘了剑锋的的七窍玲瓏果和玉牌还真是被她薅走了。
苏沉璧跟在后面出去,眼神一直没离开苏輓辞。
想容跟在苏輓辞身边,小嘴叭叭个不停,显然还沉浸在刚才“智斗剑峰蠢货”的兴奋里:“苏师妹,你是没看见刘许宥最后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哈哈,让他疑神疑鬼!掘地三尺连根毛都没找到!活该!”
苏輓辞一边听著,一边用神识扫过青冥洞府里那片尚且枯萎的药田,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像只饜足的猫。
嗯,这趟秘境,没白来,没白来昂!
果然还是大宗门机会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