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桥后期。“苏挽霜的枪尖挑起一片雪,雪在枪芒里凝成冰珠,“方才血祭阵抽我血脉,倒帮我冲开了星桥境的瓶颈。“她歪头笑了笑,那神情像极了当初在他摊前挑拨浪鼓时的狡黠,“玄冥真人,我这枪,可等你很久了。“
银枪划出半道圆弧,冰原上的积雪突然拔高,凝成道一人多高的冰墙。
萧承煜靠在冰墙上喘气,眼角余光却瞥见远处原本已经断气的赤炎狼王。
那畜生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可它的眼睛。。。。。。怎么突然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小霜。“他压下心头的不安,扯著嗓子喊,“小心——“
话音被枪鸣盖过。
苏挽霜的枪尖已经抵住玄冥子咽喉,冰原上的血光被枪芒劈成两半。
而远处的狼王,正缓缓站起。
冰原上的雪粒突然倒卷著砸向天空。
赤炎狼王前爪撑地的冻土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方才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皮毛下鼓胀起狰狞的肌肉块,原本暗黄的眼珠彻底被血雾笼罩——那哪是活物的眼睛,分明是两团烧穿地狱的业火。
“是血祭阵的反噬!“萧承煜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终於想起白綾曾说过,用妖王血脉祭阵如同引火焚身,若阵破时魂石里的怨气未泄尽,便会倒灌进祭品体內。
此刻狼王脖颈处的血痕正泛著幽绿,那是魂石碎裂时溅落的怨气,“它现在就是个没脑子的杀器!“
苏挽霜的银枪在掌心转了个,枪尖挑起的冰珠“啪“地炸裂成碎刃,精准钉入狼王左前腿的筋脉。
可那畜生只是闷吼一声,铁蹄猛地跺地——整座冰原都在震颤,三五个离得近的玄门弟子被气浪掀飞,撞在冰壁上发出闷响。
“去帮苏家的人!“萧承煜攥住她手腕往左侧推,自己则抄起镇楼剑往右侧的玄门修士群衝去。
他余光瞥见苏青嵐正护著两个苏家老供奉往冰窟退,而玄冥子不知何时退到了血阵边缘,枯瘦的手指还在掐诀,显然在谋划什么后招。
“喵呜——“
一声尖细的猫叫混在狼嚎里炸开。
萧承煜脚步一顿,就见道灰影从玄门弟子的腰间窜过,那是阿橘!
这死猫不知何时染了身玄门道袍的灰,正扒著个胖道士的后衣领,用前爪戳对方后腰的穴位。
胖道士浑身一僵,竟真顺著阿橘的爪子抬起手,扯著嗓子喊:“左路撤退!
右路去截苏家女娃!“
玄门阵营登时乱作一团。
原本围堵苏家供奉的修士有一半转向右侧,撞得己方符咒乱飞。
阿橘趁机跳上旗杆,尾巴卷著道旗晃了晃,道旗上“天一道“的金线突然扭曲成“退“字——这招是它偷学萧承煜的幻阵小术,专挑修士们慌乱的神识破绽钻。
“好样的!“萧承煜低笑一声,镇楼剑的九曜碎片突然凝出锁链形態,“叮“地缠住个试图偷袭苏青嵐的玄门弟子。
他反手一拽,那弟子就像被钓起的鱼般撞进冰墙,额角的血珠溅在雪地上,倒把周围人嚇退两步。
但狼王的威胁仍像把悬著的刀。
它甩脱苏挽霜的冰刃,血盆大口直接咬向刚才被掀飞的玄门弟子。
那弟子瘫在地上爬不起来,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呜咽。
萧承煜刚要衝过去,就见银光一闪——苏挽霜的枪桿横在弟子颈前,枪头却已抵住狼王的上顎。
“畜生,也配挑软柿子?“她金瞳里的光更盛了,手腕微微发力,枪尖竟在狼王的獠牙上擦出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