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幕布上方,悬挂圆月。
置身于高大的白色雕塑中,两人看着这轮满月。
“这路线是某部电影的路线?”
状似不经意地,李维京问道。
静静看着那轮白月,盛莲轻声答道:“是赫本的《罗马假日》。”
“我一直喜欢着这部电影。”
“公主与平民的一日爱情。他们有着爱情,哪怕一日,也很好。”
他反复强调着“一日”,语气说不出的哀伤。
他的脸浸没在渐蓝的夜色。
李维京原本要问他是否回南城,见状,也就压下了问话。
后来,盛莲没有回南城。
她们住在另一处城市,滨海城市,距离南城上千里。
盛莲再也没有回去过。
他跟李家的关系,李维京用钱解决;他母亲的病,女人也用钱解决。
自然而然地,男人跟她结了婚。
婚礼请柬到手那日,季成星打电话来抱怨。
“李维京,他对你就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你清醒一点。”
事后他遭表姐安娜责骂:“李维京跟盛莲的事,乱成麻了,是你这个外人能拆开的吗?”
李家那边人说法更糟,说盛莲素来淫、、贱,对谁都蓄意引诱,终于诱惑到个冤大头了。
李维京心平气和地接纳了这一说法,转脸打压得李家彻底没落,连保底的茶业都一并卖给她,而她找五叔代管着。
婚后两三年,盛莲想要个孩子。
“你不是时时在家,有个孩子陪着我,会好一点。”
他说得委婉,不提女人常年在外奔波的事。
“还是算了。”
女人抽着烟,“我现在不想要。”
“为什么?”
“我们的婚姻是权宜之计,你我随时都可以反悔离开。不要为了定下自己的心,生下一个无辜的孩子。”
面对婚后的盛莲,李维京话说得很直白。
听着这话,盛莲苦涩地笑了一下,说他明白了。
其实,盛莲回去过南城,只有一次。
那次,医院通知,盛莲母亲要死了。
推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生意,李维京陪着他回去。
“要我陪你一起进去吗?”
病房门口,女人侧脸,问身边的男人。
男人受惊似地扭脸,连连摇头。
他白衬衫套着黑色西装,禁欲之中,颇为清冷。
可表情犹豫之中,透露出堪折的脆弱。
李维京有点不放心,但决定还是尊重他的意思,让他一个人进了病房。
随后生意伙伴打来电话,她走到医院楼层走廊拐角解释。
“李,这笔生意你本可以赚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