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梅忍不住看向青蛙头。
很显然不是她的问题,青蛙头也是疑惑的看着渡枉魔尊虚抓着的手,但比起疑惑,青蛙头看起来更恐惧。
抖到乌梅怀疑他身上就算有虱子,也会被他抖下去。
最后,青蛙头似乎骑虎难下,不得不颤抖着站起身,苟着腰背战战兢兢的捧着双手递到渡枉伸出的手下。
渡枉松开手——
与此同时,青蛙头身后的众魔修,有的朝大门跑去,有的高高跃起似朝着渡枉魔尊的方向。
然后,一切随着一道声音戛然而止。
滋——
令人作呕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乌梅怔愣的看着刚才还能走能动,全部变成了一团团糊在地上的血肉。
“哈哈哈!”渡枉突地仰头大笑。
那笑声比之前真情实意多了,充满快意。
乌梅想吐,明明隔着护心伞,她却仿佛仍然闻到那浓郁至极的血腥味。
渡枉已经转过身。
如同被蛇盯住的猎物,乌梅想逃,却动弹不得,只能绝望的仰着头,看女人抬起那纤细的手,按在护心伞的屏障上。
如消融的泡沫,这能挡分神期全力一击的法器,也不过瞬息之间被摧毁,变成一把普通的油纸伞。
阴冷的风、血肉的味道,以及女人身上奇怪的像是梅花的香味,笼罩住乌梅。
乌梅喉间微动,说不上是因为奇怪的味道想吐,还是因为惊惧想要咽口唾沫。
渡枉看着她,目光在面具后神思,随后那手轻巧的落下乌梅的脸上。
却也没完全触碰到,隔着寸许距离。
“你有点像我的一个故人。”女人声调轻缓的说道。
“啊——”乌梅还没来得及对女人的话做出反应,便痛苦出声,那被渡枉手笼罩的地方传来锥心般的疼痛,脸颊仿佛在被溶解,血水顺着她的脸颊低落,染红衣襟。
渡枉歪了歪头,那手挪到乌梅脖颈上。
“看着你与那人相似的长相,我原是想一层一层剥下你的皮肉,看看你的内里。“渡枉神色平静的说着恐怖的话语。
最后,更是状若深情的说道:“罢了,我到底还是不舍得你这张脸露出受苦的模样啊,便赐你一个全尸吧,我会让人好生安葬你的。”
果然是个疯子!都要杀人了还装着一副深情不悔的样子。
乌梅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身上那些鸡零狗碎的符也都在渡枉碰到她的一瞬间全都失效,更别说那些她准备当石头丢出去的法器。
她现在连指尖都抬不起,只能徒劳的感受着渡枉掐着她脖颈的手缓缓收紧。
又是熟悉的窒息感,前不久才在名无宗被人掐脖子,这些魔修是不是都喜欢这一出。
乌梅艰难的喘息着,想要动弹,却如蚍蜉撼树。
她想到要怎么从这疯子的手下先活过这一场了,还是渡枉的话提醒了她,她想起原文中好像有提到过一句,渡枉魔尊在找一个人。
乌梅当然不知道渡枉在找谁,这个人又在哪里,但都要死了,当然要死马当活马医。
然后,想要张口,才发现根本发不了声,被逐渐扼断的脊椎和喉骨带着她的神魂一同飘远。
感觉不到痛了,要完了,她要死了。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乌梅徒劳的一遍遍想要说出这句话,眼前却已从一片血红变到一片深黑。
渡枉感受着手下逐渐逝去的生机,那温热的肌肤和滚烫的鲜血,仿佛也让她万年常寒的肌肤染上一点温度。
就在渡枉要收紧最后一丝手中缝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