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矮人赞美的美酒实在诱人，斯归没忍住喝了几杯，终于抵不过汹涌的酒意，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
一切的开始只是因为鲁瓦加终于酿出了绝世美味的好酒，特意邀请朋友们一同畅饮。斯归的酒量向来不差，斯祈几乎没见到过他醉酒。这是第一次。
矮人鲁瓦加的家里小巧而精致，青灰色的石头块砌成的小屋，头上是一顶不会熄灭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在擦得油亮的桌子和散发着美味芳香的食物上，让人流连忘返。
已经喝醉的一小撮矮人们、人马还有人类横在地上，剩下的也半醉着说着大话侃侃而谈，说到尽兴还拍得桌子哐哐响，热闹也混乱。——但斯归已经喝得红扑扑的脸显然不适合继续待在这了。斯祈和矮人见过几面，打了个招呼，就回到斯归身边想办法把小醉鬼整回去。
“起来，回去了。”所以斯祈被洞洞叫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斯归难得醉得哼哼唧唧的模样。
会发酒疯么？斯祈有点头疼地想。
“斯祈，斯祈我跟你说……你一定要尝尝这酒……”醉鬼完全不理会来人的言论，反而兴致勃勃要拉他再喝几杯，混着熟悉气味的橡木酒杯出现在眼前，杯沿还有一些湿润，可能前不久还与说话的唇接触过。
亮晶晶的。
一股混着柑橘味的清香传来，闻着确实不错。
斯祈的心可耻地动摇了一下，却在看见醉鬼后打消了念头。
另一个自己都这样了……
两个人同时醉倒在别人家，这可不太好。
“嗯。”斯祈一边敷衍还在喋喋不休的小嘴巴，一边把他的东西收拾起来，让他的手搭在肩上好扛着走。
“你想不想看桌子跳舞……”
“嗯嗯。”
“我还要和……嗝……说会话……”醉掉的人还要试图脱离斯祈的手，歪歪扭扭地掉头，可惜被旁边的人狠狠擒拿住手脚，不情愿地往外走。那人还不忘好笑地回答：
“嗯嗯嗯。”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斯祈敷衍的态度终于让醉鬼不满了，丝毫不知这是前几日他同样敷衍对方提议的报复。
“你再闹，我就把你丢在路上，让你冻死在风里。”斯祈冒了点坏心眼，松开手，“哎呀，我看看，最近的天气确实不太妙啊。”
“嗝……哼，少骗我了！”斯归叫起来，死死抓住他的衣角，“我、我记得……前几天你还说后面几天太阳大得能把人晒成干，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什么好话吗？斯祈不想承认这傻子是另一个“自己”，又想想没必要跟醉鬼斤斤计较，索性放任他满嘴乱说。
鲁瓦加的房子离他们家有一些距离，穿过森林，再回到镇上已经过了一个光明时了。夜晚只有月光照在两人一模一样的背影上，加上影子，一共四个“自己”，斯祈感受到了久违的热闹。
斯归走路还没有停下他的嘴，自言自语了一路：
“明天我必须要去旧阁，一定要看好洞洞，唔，它最黏我了……”
屁，洞洞烦你还来不及。
“还有，你不许搭理街上的格雷文，上次他挂的通缉令害得我被嘲笑好久……”
斯祈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过那次好像是他去挑衅了那讨厌的骑士团团长。
原来是另一个自己背了锅。
真是不好意思了。
“你也不能熬夜！熬夜不仅伤害皮肤，还把我的脸弄得很难看。”斯祈反手捏住了斯归的小嘴巴。
别以为他不知道斯归也是个熬夜好手!
某天他睡不着，发现这人鬼鬼祟祟地游走在他的植物园里……
第二天，两人挂着同款黑眼圈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