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着黑色布套还满是鱼腥味的手即将接触到她的前一秒,时曦跑到了言初礼身后,紧紧扯住他的手臂,使劲挥舞出了拒绝的波浪线。
“我没病我不想吃鱼我有话要问,你先别抓我——”
对时曦的迅捷反应和神奇操作始料未及,反应不及时的阿武没能及时避开言初礼舞出的妖娆曲线,反被乱飞的大力扯散了手上缠着的布条。
布条落下的瞬间,时曦和言初礼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近乎冻结。
完了,闯祸了。
罪魁祸首时曦和工具人言初礼默契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看着被迅速缠上的类鱼蹼爪和靠近手腕的一圈鳞片。
两人异口同声:“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会相信吗?”
“你、们、说、呢?!”
看着如出一辙的求生欲满满的敷衍表情,阿武几乎气笑了。
愤怒不会使鱼失智,他还记得时曦那诡异的身手,再加上言初礼长得人高马大的,多少也不太好抓。
以防因小失大,他只用阴森的目光狠狠剐了两人一眼,就准备回到暗处继续蹲守。
“客人既然没事,我就不奉陪了,希望客人下次找我的时候最好是真的有点什么事。”
阿武咬牙切齿。
但总有人是读不懂空气的。
“滋啦——”。
阿武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感到一股阻力从袖口传来。
梅开二度。
顺着力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和一张满是求知欲的脸——是那位令他觉得头疼的、脑子很有问题(划重点)的女游客。
在时曦看不到的黑袍面罩下,阿武的脸色从下雨天滚落到了黝黑的炭洞里。
“客人还有什么要问的?”
忍一忍,等到了晚上有他们好受的。
憋着一口气的阿武与先前的村长难得同步了想法。
“我就是想问问……咱村里最穷的人家是哪一户。我们有个……有个关怀活动,对,就是关怀活动!要给村里最穷的人家送温暖,帮助他们改善生活,让他们拥有更强的幸福感。”
“最穷?”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阿武目光一沉,双手用力攥紧,呼吸愈发粗重,仿佛在强压着什么情绪。
“最穷——我当然是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毕竟是——”
他的声音里满是扭曲的痛恨,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恶意吞噬。
隔着漆黑的面罩,阿武用满含恶意和冰冷的目光盯着时曦。
“你想去给那个家伙送温暖吗?可以——”
“从你们院子的大门出发,出门往前一条街,左转,沿路往村子最西边去,最边缘那间靠山的屋子住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