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口长久停留容易造成拥堵，所以诺亚决定把人带去喷泉广场。
广场中心的预言家雕像下有一圈长椅，没课的时候不少学生喜欢坐在这里聊天、喂鸽子，据说前年开学典礼佩恩先生变的鸽子其实不是魔素、是喷泉广场的野鸽。
尽管诺亚已经刻意保持了距离，让唐冬在后面牵着威妮，还是有细碎的声音响着。
“那是二年级的威妮弗雷德吗？听说她一直独来独往，怎么和皇子殿下走那么近？”
“不知道……上次在食堂我想和殿下说两句话，他可是完全不给人机会呢。”
下午大部分学生都有两节课，今天他们都刚好只有一节，长椅上没人，唐冬随意挑了个位子，诺亚在隔着两人宽距离的地方坐下。
他趁空查了下岗，看到伊桑还在上课、穆尔已经返回寝室后，放心地处理眼前的琐事。
“我们来的路上，下属禀告我，他拦截了一次中程魔法攻击，袭击者在逃跑的途中掉落了一枚莱顿学院的徽章。”
男孩漫不经心地翻开笔记本浏览：“是你吗？”
他和伊桑确认过，能发动这种程度的中程魔法攻击，要是人类少说也得过完考核再练个五年，问穆尔他都得认真想一想。
对人鱼就不是个事了。
威妮下意识地看向唐冬想找她求助，没想到女生已经换了表情，完全没了刚才的温和。
不变的是眼睛里的紫色。
“……是。”
小人鱼答得唯唯诺诺。
她在人鱼族中虽然地位尊贵，但没鱼上岸跟随保护，没胆子在人类皇子面前闹起来。
原因其一是继承人人选不止她一个，其二是五百岁高龄的鱼跑到一群十几岁的人类中间还混不好，那也没救了。
我好像现在就没混好。威妮想。
诺亚点了点头，还是没抬头看她，继续问：“那我们四个人的行李被弄坏了，和你有关系吗？”
“是我干的……”
“最后一个问题，我放在抽屉里的演讲稿……”
“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
威妮突然拔高了音量，反而把一直低声说话的诺亚吓了一跳。
他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小声说话就是为了让周围路过的学生少往这边看，这下好了，又有人朝他们这儿瞟了。
诺亚无奈人鱼受不了欺负的性格，合上笔记本递给唐冬。
唐冬抬手，从威妮低的头顶上方接过本子。
然后用力敲了下去。
“痛！”
以唐冬用的力气，敲下去并不会多疼，但女生就是委屈得掉眼泪了。
上岸后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被欺负还是第一次，哭也是第一次。
她的眼泪和有关人鱼的传闻中一样，变成珍珠砸在木质的椅面上。
诺亚捡起一颗观察了两眼，就把它放回了原位。
“如果你觉得捉弄人好玩，以后还打算继续下去，那就是活该，当然，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诺亚在脑内下了指示，让唐冬把自己的笔记本塞给威妮，“长辈对人类的态度不该影响你的全部判断，你不是还挺喜欢唐冬的吗？怎么，这就知道区别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