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逍的目光一滞,走来他面前蹲下,看着他不动:“你还不起来?这里这么热,不怕一会儿晕这里了?”
“疼,”晏惟初含糊出声,“我腿上全红了,都磨破了……”
谢逍眯起眼,晏惟初的声音越说越低,直至咽回喉咙里。
谢逍伸手,捏住他下巴:“知道疼,以后就老实点,少自找罪受。”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
做出禽兽行径的究竟是谁?
晏惟初只觉冤枉委屈得很:“早知道不来了……”
谢逍的手指在少年郎并不明显的下颌角上摩挲了一下,松开手,心情颇好:“晚了。”
都羊入虎口了说这些……
晏惟初也不再自讨没趣,戳了戳了他硬邦邦的手臂:“表哥,其实今日也是我生辰。”
谢逍有些意外:“真的?”
“真的啊,”晏惟初哀怨道,“但父亲说陛下万寿,让我低调点,不能冲撞了陛下犯了忌讳,连长寿面都不给我吃,我真可怜。”
谢逍压根不信安定伯是这样冷漠的人,大抵又是这小郎君在胡说八道,但也顺着他说:“我让人去给你做。”
晏惟初顿时眉开眼笑:“表哥你真好。”
他的面庞在雾蒙蒙的水汽里显得格外柔和,眼角眉梢还留有慵懒的餍足色,熏得眼尾一片红。
谢逍看着莫名口干舌燥,暗忖那口酒的威力真不小。
不过他是马上将军,从来克制惯了,不露端倪地移开眼,镇定起身:“我先出去了,你动作快点,别一直待水里真晕这里了。”
晏惟初目送他背影离开,趴着没动。
疼是真的疼,舒服也是真的舒服。
美人计什么的……一点难度没有嘛。
但要将表哥收为己用,现在这种关系还不行,得想个法子彻底把表哥套牢了才好。
他景淳皇帝晏惟初,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也没有他要不到的人。
他最亲爱的表哥谢逍,迟早会成为他的心腹之臣入幕之宾,与他共谱一段君臣佳话。
晏惟初畅想着那一日的到来,喜不自禁、志得意满。
作者有话说:
入幕之宾原意指参与机密的幕僚
小皇帝的想法真的很纯洁呢~
第25章他也是要脸的
晏惟初也出来时,身上拢了件便服,披散的发尾湿漉漉的,眼角眉梢还有未散的水汽。
谢逍看他一眼,自下人手里接过布巾,示意:“坐下。”
晏惟初老老实实地在椅子上坐下了,谢逍手中布巾包住他发尾,很有耐性地帮他擦拭。
晏惟初微仰头,看向谢逍垂下的专注眉眼,问:“表哥,你还干过伺候人的活呢?”
谢逍淡定道:“没有。”
晏惟初笑了:“那我真荣幸,能被表哥这样伺候。”
谢逍被他的笑脸晃了眼,没表露出来,平静问他:“你打算怎么投桃报李?”
“表哥你好计较啊,”晏惟初还是笑,“我刚没帮你吗?”
他意有所指,面不改色。
谢逍的脸皮又岂会比他薄:“我没用手帮你?扯平了。”
好吧好吧,晏惟初认命了,但话又说来回,谢逍常年握刀握枪,掌心里留有厚茧,手上力气也比他大得多,他确实享受到了,好像也没怎么吃亏?
晏惟初脸不红心不跳地想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