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刘诸几要晕厥过去,却听郑世泽下一句又道:“是定北侯来抢婚,将陛下掳走了。”
所有人:“…………”
不带你这样说话大喘气的啊!
刘诸那一口差点没提上来的出气哽在喉咙里,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好悬才顺过来,喃喃自语:“……那就好那就好。”
郑世泽也拍了拍心口,还好还好,差点把陛下的首辅吓死了,这刘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回头他就得被他皇帝表弟削成人棍。
也不只刘诸,人群里被吓到的朝臣占大多数,过后的反应却截然不同,有像刘诸这样先悲后喜的,自然也有那些先喜后悲慌了神的,这种人还不在少数。
郑世泽目光扫过去,眼尖地将某些人的神色变化看进眼中,暗自记下了,回头再慢慢审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一日之间,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的大喜事转变成刀光血影的开端。
先前还热闹喧哗的大街上迅速冷清下来,普通人早已躲回家中窗门紧闭,街头来来往往的只剩下披坚执锐的官兵,全城戒严,搜捕刺客乱党。
而此刻的定北侯府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谢逍当街掳走皇帝,直奔回府,下马后凶蛮将晏惟初搂腰抱下,抱着他一言不发地大步进门。
侯府管家带一众人迎出来,乍看见忽然回来的谢逍皆是一惊:“侯爷!”
随即他们才又看到被谢逍抱在怀里一身衮冕的皇帝,吓得差点当场腿软跪下去。
谢逍一句未解释,抱人进门,丢下话:“去关闭侯府大门,谁来也别放进来,正院里的人都撤了,不许靠近。”
晏惟初抬眼,先看到的是谢逍收紧的下颌,他冰霜覆面、风雨欲来,上眼睑垂着,气怒几乎要从那双深黑色的眼眸里漫溢出来。
晏惟初看着,不由心虚,小声唤:“表哥……”
谢逍没理他,抱他径直进正房,以脚勾上了屋门。
晏惟初被扔上床,谢逍靠过来,先摘了象征他九五至尊身份的冕冠,分外不客气,直接往地上扔。
晏惟初:“……”
表哥在行宫里时还对他小心翼翼、恭敬有加呢,现在跟吃错药了一样,好凶好凶。
他脚尖轻踢向谢逍:“朕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谢逍以腿压制住他膝盖,欺身而上,强势覆住他。晏惟初被顺势带倒,谢逍将他两手按到头顶,指尖触碰上他脸上那张凤面。
上一回他们成亲,洞房之夜他被这小混蛋气跑了,凤面也没摘。
晏惟初的喉咙缓慢咽动,胸腔里那颗东西又开始无规则乱撞。
谢逍的手指停在华丽凤羽边缘,垂下的目光里各种复杂情绪交织,酝酿起一场无声的风暴。
他的嗓音滞哑:“陛下今日大婚,为何要戴这个?”
晏惟初问他:“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的,没有人比晏惟初戴这个更好看。
晏惟初从他眼神里读懂了他所想,轻道:“好看当然要戴着。”
谢逍目光里更晦暗的情绪正在一点一点往外淌:“为何要大婚立后?陛下之前的承诺不做数了吗?”
晏惟初却问:“你说为什么?若非朕要大婚立后了,你是不是还不肯回来?”
谢逍的眉心拧起:“陛下做这些,是为了让臣回来?”
“不可以吗?”一想到这么久他都不肯回来见自己,晏惟初便有意想气他,“你不回来,朕便立后,在你们国公府再找个人——”
谢逍的手指滑下去,用力钳住他下巴,指腹粗鲁地擦过他的唇,堵住了他那些脱口而出的胡言乱语。
这些时日以来反复煎熬的情绪终化作利刃,从内里将谢逍刺穿,那些被他苦苦压抑的阴暗心思在这一刻彻底冲破桎梏。
他撤开手指,俯身咬上去,顺从自己的本能强硬撬开了晏惟初的牙关,咬住他舌尖,纠缠、吮吸、汲取,强势占有。
他拉下晏惟初的大带,将晏惟初的两手手腕一起捆住,绑到了床头。
晏惟初试图挣扎,被谢逍按住低呵:“不许动。”
晏惟初质问:“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