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就把它给扬了?!你至少让它多扑腾两下啊!多珍贵的观察样本。”
“失控。冗余。无价值。”
阮梅收回手指,语气毫无波澜,“它的存在本身已构成对实验室的风险。清除是最优解。”
“浪费,暴殄天物!你个败家娘们。”
阮梅无视了黑塔本体的抓狂,调出了刚才实验被自动记录下的完整数据和那管金色血液的分析图谱,共享到通讯屏幕上。
“重点不是那个实验体,黑塔。你想自己看实验体扑腾,隨时可以自己去抽,反正他那么相信你。”
阮梅的声音带著一种穿透性的冷静,將黑塔的注意力强行从“被扬了的样本”上拉回来。
“……”黑塔沉默了几秒,然后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著阮梅,“……好吧,清理工作倒是很高效。现在,说说看,天才,你发现了什么?关於『我们家那个小傢伙。”
阮梅走回通讯屏前,將那管剩余的金血再次展示出来。
“如你所见,血液离体后,来自『毁灭星神纳努克的赐福力量失去压制,瞬间显现其本质——纯粹的毁灭能量与重塑之力。
目標是將其宿主的躯体彻底改造、重塑,以適应这份『恩赐。”
她顿了顿,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但有趣之处在於,贾昇本人。”
阮梅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样本管,发出清脆的微响,“这份『重塑的力量,在他体內被压制了。压製得非常彻底,以至於在离体之前,血液都保持著正常人类的形態和生理功能。
若非亲眼所见,即使是我,也难以察觉其內部潜藏的毁灭性能量。”
“压制?”黑塔坐直了身体,睡袍滑落一边肩膀都顾不上,“被什么压制?他自己的意志?还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特殊性?”
“未知。”
阮梅坦然道,“这就是最大的谜题。他的身体像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却又被强行锁死的反应炉。
毁灭的火焰渴望喷薄而出,重塑一切,却被某种无形的『安全阀死死按住。这『安全阀是什么?是他的灵魂特质?是某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潜能?还是……与生俱来的某种『缺陷或『保护机制?”
“总之——样本有限,需谨慎规划后续实验。另外,”阮梅走到一旁,端起烧杯抿了一口当中的咖啡,声音平淡地拋出一个新信息。
“他刚才用我的『基因组合生成器,隨机拼凑了一个模型。脖子上的那是螺丝咕姆的概率抑制器吧?彻底烧毁了,这是第几版?”
光屏那头,黑塔的动作瞬间定格,脸上兴奋的表情僵住,缓缓变成一个巨大的、难以置信的“?”。
“第五版,还有別在实验室里吃东西,这不应该是学生时代被教过的常识吗?”
黑塔盯著阮梅那个装著咖啡的烧杯,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
“可我不是学生,我就是权威本身。”
阮梅放下烧杯,看著屏幕上黑塔的表情,微微勾唇,补充道:“培养程序……已启动。这次应该不止有几十秒。”
通讯频道里,陷入了更长久的、充满不祥预感的沉默。只有黑塔那边,似乎传来了某种东西被无意识捏碎的“咔嚓”声。
………………
而另一边,换上了概率抑制器提醒项圈v6。0的贾昇又摸到了星穹列车上。
星穹列车整体升级,紧锣密鼓的武器加装进度已经过半。
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往日里流畅的车厢线条,如今被各种闪烁著冷硬金属光泽的管道、能量节点和半嵌入车体的狰狞炮口所点缀。
维修机器人像一群勤劳的金属蚁群,在车厢顶部和侧壁爬来爬去,火四溅地进行著最后的焊接与调试。
“滴!左舷相位炮校准完毕!”
“嗡——!主能源矩阵布设完毕,能量传导效率98。7%!”
“警告!车顶『帕姆的愤怒主炮炮管过长,可能影响美观性,建议缩短0。5米……”
“驳回!客户帕姆列车长指令:就要最大號的帕!”
机械的电子音和警报声混杂在一起,让车厢充满了硬核军工厂的气息。
车厢中央,帕姆列车长正背著小爪子,一脸严肃地仰头“检阅”著悬浮在他面前的全息投影——那是正在被加装到车头部位的巨大撞角设计图。
撞角造型狰狞,尖端闪烁著能量刃的锋锐,后半部分则覆盖著厚重的装甲,充满了“谁敢挡路就创死谁”的蛮横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