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车上。
夏思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床位被体贴地拉上了遮帘。
帘布透光但不透风。
有点儿闷。
可是,夏思嘉忍住了想要掀帘子的衝动。
因为她这会儿不想对上沈维星那张臭脸。
当然。
沈维星只要醒著,每隔一会儿就能用乾净的湿冷毛巾擦脸擦汗。
他的脸“臭”,自然是不可能嗅觉意义上的臭。
而他平常又不常喜形於色,因此,也不是情绪意义上的臭。
只是夏思嘉这会儿烦他。
看见他,就觉得他討厌。
所以认为他是臭脸!
隔著帘子,正好把这狭小的臥铺车间,又隔成了两个世界。
夏思嘉悄悄从空间里摸了两本书出来。
一本藏在后腰下。
一本拿在手里。
很多书因为都被撕掉了封面,所以,乍一看並不知道內容。
等夏思嘉翻了两页才发现,自己在看的这本书,是在讲关於“如何给难產的母猪接生”……
她那个偏心眼子的渣爹,居然还藏著这种务农桑、旺生產的接地气好书呢?
夏思嘉怀著求知若渴的心情,愉快地学习起书本里的知识。
看著看著,夏思嘉就在书里看到了两种字跡不同的批註。
其中,遒劲有力、力透纸背的行楷,属於外祖父。
而娟秀工整、秀丽頎长的正楷,属於母亲。
见字如人。
夏思嘉的眼眶顿时湿润了。
原来这本书不是她渣爹的藏品。
而是母亲陪嫁过来的嫁妆之一。
也是因为看见这本书,夏思嘉才知道——
她印象中那个穿著素色旗袍,坐在丝绒沙发里读泰戈尔诗集,端著金边瓷杯喝英式红茶的母亲。
也曾经跟隨外祖父到老家插秧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