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走!”桑野红著眼,倔强地喊道。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三七身上,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到一丝动摇或犹豫。
然而,三七只是轻柔而坚定地回望著他。
那双过去只看得见他、只认定他、跟隨他、只觉得他好的眼睛,已经变了味道。
如今,只有著对谢长青深深的信赖和依恋。
“桑野,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你也没有要求过我什么。不是吗?”三七轻声说道。
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
“以前的三七,確实很喜欢你。”
“但是那都过去了。”
“现在我找回记忆了。”
“兄弟一场,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
桑野愕然,“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夏思嘉残忍地拽他离开,“是啊,她想起来了。她现在是林莫寒,明白了吗?”
桑野好像终於在这巨大打击中,找回了一丝安慰似的。
脚步沉重,不情不愿地跟上了夏思嘉。
月亮出来了。
清亮的月光,將夏思嘉和桑野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两人一路沉默无言,回到了夏思嘉家里。
沈维星今天刚轮番检查了五个儿子的尿片,確认他们都安然熟睡,才走出屋透透气。
没想到,一出门就见著夏思嘉像揪住犯人似的,把桑野从外边带回来。
沈维星是多聪明的一个人。
光是看夏思嘉的脸色,和桑野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桑野果然越来越懂事了,还知道先把你姐姐从谢长青家接回来,再来看你外甥们。不过,他们都睡了,你一会儿动作得轻点。”
说罢,沈维星从颓然的桑野手里,拿过了那束漂亮的异色玫瑰,毫不见外地插在自己家前院的土陶瓶內。
他还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
夏思嘉看桑野没有要发疯的跡象了,就把这小子撇下,丟给了沈维星。
“沈参谋长,辛苦您今天再当一回政委,好好给某人做做思想工作!”
夏思嘉懒得多费口舌,转头就进了屋。
桑野颓唐地坐在前院外的石阶上,看向如今也愈发精巧细致的沈家前院,內心愴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