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兄弟住在一起前,界限分明,亲兄弟明算账在他们那儿总是第一践行的准则。
可以一起玩,但从不插足对方的事。
住在一起后,他们又总是团结一致地用他们的办法赶走每个外来想要改变他们的人,其中包括了那些控制欲极强的长辈。
青春期的他们特立独行,不向任何人低头,互相之间却不会针锋相对。
这倒是第一次,谢澜因为穆宴秋的平常举动,而心生芥蒂。
可穆宴秋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聪明温柔却极度坏心,一个反问,直接让他处于问心有愧的一方。
谢澜不知道要说什么,只道,“乐不乐意那也是我的事,秋哥你少代替我跟那家伙道歉,反正都是一些给了好脸色就分不清大小王的东西,为什么要道歉。”
说着,谢澜看见了从二楼客厅出来的许望春,厌恶地瞥了对方一眼,他便转身离开了。
家教这种东西,从小到大不知道请了多少个,所有来的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没人的时候便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没有耐心侮辱性的词语就像倒灌的海水全都朝他们扑过来,因为他们给人的印象本来不好,所以就算和家长告状也只是得着一个撒谎的名头。
于是周而复始,直到他们长大。
大人是很可怕的东西,他们好像永远都不懂别人的心思,又或者是懂的,却见不得人违逆。
令人厌恶的操控,和被人摆弄的未来和自身,都让人感到无比厌倦。
谢澜见惯了这些人模狗样的,反正都是为了钱而已,距离赶走上一个难缠的管理老师才不过一个星期,许望春就接着来了。
以前的人虽然够恶心,但好歹还有个文凭,真材实料的老师,这回来的这个许望春又是什么货色,看起来完全就是个乡下人,又很蠢。
笨手笨脚的做饭也很难吃,还看不懂人的脸色。
以这个进度,换做别人早就跑路了,到许望春这里,便成了软硬不吃,更加令人郁闷。
许望春远远过去,也不清楚两兄弟说了什么,好像是在争执,但又不像吵架那般大吵大闹的。
他没法从中调节,对于谢澜故意绊倒他的事情,也找不到由头去问,只好暂且先放着,再找时间去和对方谈心。
下楼收拾好餐桌和地面,反复用吸尘器将角角落落都吸了好几遍,确认没有瓷片残留后,许望春才放下手里的活。
下午很快过去,在准备晚饭之前,穆正初和谢琛从外头回来。
等人都到齐后,许望春才开始准备晚餐。
九月份傍晚的天没有暗得那么快,许望春一个人在厨房忙上忙下,热得大汗淋漓,晚上的菜他连调味都严格把控,绝对会比中午的味道要好。
满桌的菜色都让他有点眼花缭乱了,他还摆了盘,摆好碗筷,怕四个人饿着,摆完餐具就连忙跑去叫他们吃饭。
只不过还没走上两步,许望春就看见一行四人穿戴整齐,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走。
他往餐厅瞥了一眼,急忙上前叫人,“少爷……你们去哪儿啊,吃饭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四个人都只顾着自己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谢琛转过身来,同他做了个鬼脸,“你做的饭难吃死了,谁要吃啊笨蛋。”
“我……”
许望春没法应付这种场面,他自知自己做的饭可能是差了点意思,结结巴巴说不出反驳的话。
没等他说完,四个人威风凛凛地走了,留他一个人站在玄关处发愣。
等到四个alpha走出门后,一股无名火猛然在许望春心头升起,好久,他终于给这次的拌嘴找到了一点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