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函他们呢？已经进去了吗？”陈星瑶揉了揉眼，强打起精神望向窗外。
风雪拍打着防弹玻璃，将远处的黑影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谈樾的眉头骤然锁紧，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没有。”他的声音沉了下去，“自从三天前那封简讯后，他们就再也没发过消息了。”
虽说先前也有过天没通讯的先例，但这次不同。谈樾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陈星瑶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毕竟少有人能从谈大队长那张棺材脸上看出些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眼尾沁出困倦的泪花，又伸出手推了推歪到在她肩头的陆屿。年轻人苍白的脸颊泛着久睡后的潮红，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地皱着眉头。
装甲车继续在风雪中艰难前行，轮胎碾过积雪发出沉闷的咯吱声。车厢内的空气凝滞而压抑，只有暖气系统运作的微弱嗡鸣。
陆屿被陈星瑶推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下意识抱紧怀中背包，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未散的困意：“……到了？”
谈樾没有回答，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城市的轮廓越来越明显，可越是靠近，他心里的不安就越发强烈。
整座城市暗沉沉的，没有一丝亮光，不像是充满希望的安全区，倒像是被废弃多年的废墟。可三天前，张函才发过简讯，交代他们已经抵达目标点，正准备进入。
“不对劲。”谈樾突然踩下刹车，装甲车在雪地里滑行了半米才停下。
陈星瑶猝不及防往前一倾，皱眉道:“怎么了？”
谈樾没说话，只抬起手指向北方基地的大门。
风雪稍歇的间隙，他们终于看清——北方基地的大门敞开着，巨大的铜铁制成的沉重大门扭曲变形，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撕扯开。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积雪覆盖的道路上满是四溅的暗沉液体，依稀可见几道长长拖曳的痕迹，蜿蜒没入基地深处。
陈星瑶的呼吸急促起来，声音发颤：“这不可能……”
虽说北方的丧尸变异兽比较少，防御建筑也相对薄弱，但再怎么薄弱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轻而易举就被撕扯变形了。
到底是何种强大的力量，才能将号称最坚硬的防御门撕扯成这样!
谈樾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他抓起通讯器，再次尝试联系张函的小队，可回应他的，只有通讯器那头传来的“滋啦、滋啦”刺耳的电流声。
“有人。”陆屿突然开口。青年慵懒的声线下藏着锋利的警觉，他苍白的手指指向黑洞洞的基地深处，“三点钟方向，那扇破门后面。”
陈星瑶下意识抬头，目光锁在那破门后头，果真见到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
隔着重重风雪，那抹黑影瞧得不太真切，但依稀可见是一个成年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