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卫鹤干脆开了楚长云客舍旁边的门,来来往往的客人,皆由楚长云自己带来的人自己接待。
楚长云接待应酬了几日,渐渐不堪其扰,终于在某一日,带着大部队离开了云阳。
他在云阳时,被卫鹤时不时的阴阳怪气折腾了个遍,离开云阳这日,甚至有一瞬间还暗戳戳地想,让桑昭闹吧,最好把卫鹤的云阳搅乱成一锅粥,看最后闹心的是谁。
这样的想法,在看到与山贼打成一团的桑昭和裴如玠破碎,面庞上的笑容也在此刻僵在脸上。
桑昭和裴如玠两个人,驾马车驾得慢慢悠悠,即便是抄了小道也被楚长云赶上。
看起来有钱的女公子只带着一个侍卫出门,只有一驾马车,还走了这种小道,潜伏的山贼都不打算考虑这是不是个陷阱,直接提着刀握着棍一窝蜂冲了上去。
以为是个可以随意打杀的软柿子,却没想到碰上了硬茬。
桑昭掀开帘子出来之前,裴如玠仅凭一把剑就将围上来的山贼杀得不敢轻易靠近。
楚长云带着几个护卫骑马路过时,见一群人围攻一人,马车上还下来个手无武器的小女郎,正准备带着人行侠仗义一番,那女郎听见马蹄声响,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楚长云十分熟悉的脸。
楚长云十分惊愕:“桑昭?!”
桑昭只是轻飘飘瞥了他一眼,温热的鲜血溅上她的裙角,山贼尸体接连倒下,裴如玠被腥热的鲜血染红面颊,又一具尸体倒在他的脚边。
剩下的山贼持刀犹犹豫豫,刀锋警惕地对准裴如玠,脚下却一步步后退。
“愣着干什么?”
楚长云对着身旁同样骑马的护卫扬首,“还不去帮忙!”
护卫得了他的命令,翻身下马,长刀还没出鞘,仅剩的山贼后退着跑没了影。
裴如玠没有桑昭的命令,看着他们逃离,收剑入鞘,回到桑昭身边。
跟在后面
裴如玠的面庞被染红,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面颊滴落,侧过头来时,眼眸深沉阴冷,宛如毒蛇一般缠绕住楚长云,却又在下一刻收回视线,变回无害的寡言侍卫。
楚长云双眸微眯,若有所思。
有未死的山贼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呻吟,临鄣王府的侍卫无须楚长云开口,上前将人补了刀,还顺嘴夸赞了一番裴如玠的武艺。
裴如玠身上的红色实在太多,桑昭看不出来他受没受伤,但裴如玠看着她在自己身上巡视的视线,不用她开口,也能明白她的意思,摇头道:“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