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连连点头:“是啊女郎,毒蛇不好训的。”
桑昭顶着两人的视线沉吟一阵:“我不训它。”
她补充:“到时候摆在桌上就可以了。”
郑月连忙应好,泉儿见她答应不自己动手,也不好继续拦着她。
泉儿和郑月时不时你一言我一言说着话,桑昭偶尔应一声,等谢女郎被人带着过来时,桑昭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
泉儿知道她们有事要谈,将桑昭的发丝拢在一起绑住发尾,叫人摆了茶水进来,拉着不太想离开的郑月离开了院子。
院子里的人一离开,那女郎见桑昭望过来,有些拘谨地靠近了两步:“我叫谢虞多谢女郎帮我。”
桑昭将茶水放在她那边,又将白水给自己:“谢女郎,坐下说吧。”
谢虞之言
谢虞在临时搬至院中的椅子上坐下,有些紧张地垂着眼眸不敢看桑昭的双眼。
她的视线无意间落在桑昭的手上,掠过她食指上的银戒,看见了她指尖清浅的划痕。
谢虞双手捧起温热的茶水,连续抿下几口,润了润嗓子,有些不安地左右看了看,见院子里除了她和桑昭以外确实没有别人,才试探着出声:“女郎为什么要杀他?”
桑昭已经坐起来,随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回应谢虞的问题:“想他死的人太多了?”
“怎么可能——”
谢虞惊呼一声,她从侯府仆从口中知道了桑昭的名字,从而也知道她的事迹,“他和那些人不一样的,很多人都觉得他是好人不会有这么多人想他死的。”
桑昭问:“你也这么觉得吗?”
谢虞摇摇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茶杯:“我知道人是很复杂的,不是非黑即白,我觉得他是个伪君子,可他在别处,或许也是真真正正做了好事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觉得他好。”
桑昭将糕点推给她,仰头看了眼随风摇曳的树叶:“他或许做了善事”
“可是他的功,不足以抵他的过。”桑昭道,“换句话说,因为他好而想他活着的人,没有因为他恶而想他死的人多。”
谢虞没听明白:“可是,谁会想他死呢?明明所有人提起他都是赞口不绝”
“你不是,我也不是。”桑昭回应道,“人不是只有对方是谁才能怨恨,行走时被石头绊倒,会怨恨将石头放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