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走在一处,刚刚踏进府门,四人立马变成五人,江清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凑上来,同几人打招呼。
桑昭见他眉眼都藏不住笑的模样:“你有喜事?”
江清拱拱手:“这也是托了女郎的福啊。”
桑昭不明所以,卫鹤直接为她解释:“江二公子做副将随宋将军去长辕了,张太傅提的,算是上次他跟着你去郡主府的报酬。”
江清笑眯眯:“女郎是我江家的贵人啊。”
“嗯?”
桑昭想起这么一回事,“那另外两个呢?”
江清轻咳一声,声音放低了许多:“郡主死了,陛下哭成那样,我可不敢同陛下据理力争,至于临鄣王”
“既然不能明确人是谁杀的,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承认我帮了忙。”江清笑道,“不过我本来也没帮忙。”
谢虞和温谦齐刷刷装聋,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这场露天席面,温府之内到处都是人,卫鹤几人被温华亲自引至席位,他与温谦寒暄几句,像是没看见躲在桑昭身后的谢虞一般,又笑着迎向别的客人。
乐声悠扬,搭起的高台上轻歌曼舞,男女同席,金樽美酒,一道道菜呈上来,有人酒过半杯便微醺迷糊,扯下流油的鸡腿往远处停留的几只雀鸟掷去,惊飞了鸟儿,他搂着美人问雀鸟怎么不吃。
桑昭与沈缨遥遥对视,举杯共酌,刚放下酒杯,便自婉转的乐声中听见一声冷哼。
她循声望去,见与她隔了几个座位的方元放下筷子,快口直言:“筹什么钱粮,有办这顿祈福宴钱粮,早就够外面吃几日了,又是唱歌又是跳舞,戏班子也请来了,生怕上京有一个人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似的,我看他不如自己上去唱唔——”
她身边的女子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对着几个望过去的人连连赔笑解释:“她最近心里难受得厉害,常常胡言乱语,各位见谅,见谅”
众人都知道胡蓬的事,了然点头,也不想触方元霉头,移开视线,视线下意识掠过桑昭,被她逮住看回去,又立即将头埋下去,仿若一心只有桌案上的饭菜。
谢虞一直胆战心惊,她坐在桑昭手边,时不时看一眼桑昭才能勉强安心,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见桑昭腰间的布袋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她还要细看,桑昭已经伸手捂住布袋,看了眼立在远处没注意到自己的泉儿,又对谢虞道:“怎么了?”
谢虞摇了摇头:“没事。”
待客人全部来齐落座,温华才举着酒杯说了几句好话,说自己这次出城方知百姓难过,感谢众人的善心。
温华的夫人张祺坐在他身侧,眉眼之间似乎有些疲惫,勉强带着笑意面对众人的目光,又对面露担忧的张宣安抚的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坐在她另一侧的卫鹤见她在观望张祺,微微倾身:“张夫人近日身子不大好,温华回京的路上,顺道请了神医入京,便是太傅身边那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