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茫然借助手帕,低头看了眼,讪讪藏回袖中:“我,我情急之下拿错了”
“什么事这么急?”
临鄣王接过一张干净帕子,慢悠悠地擦拭额头上的血迹,往桌边一坐,越想越烦躁,忽然就有那么一丝理解楚长云看见他找桑昭事时的心情,猛地一拍桌子,“你们要是不想活了,就自己找根绳子自己解决了,是真不知道桑昭这段时间在上京干了什么,还是不知道陛下今日出宫探望张宣?非要上赶着找死?还有这破楼,欢楼家中不够你们闹,还非要搞出这破楼来寻刺激!”
众人不敢言,任由他发泄怒气。
他自己也是。
临鄣王咬牙擦着自己的额头。
他就不该过来。
不可思议
雅间的门被合上,楚源跨过脚边的尸体,略显生疏地支开窗户。
血腥味缓缓散出去,窗外的光线进来,楚源恍惚了一阵,大脑仍有些发懵,楼下的街道上,仍有胆大的百姓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护卫过去,又着急忙慌地退后散开。
楚源出神地盯了片刻,回过神来,转身后,桑昭正在摆弄他放在桌子上的那束桑花。
白色的花瓣上染了血,桑昭将这束花分开,总共五朵,摘下来的时间应该不短,花边已经蜷缩发黄。
“这是尸体上的。”
楚源道,“我过来时,这束花被人放在了尸体上。”
“?”
桑昭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摆弄花朵,倒出杯中茶水清洗手上的血迹,“不是我杀的,我不会分身。”
“我知道。”楚源重新坐回来,望着赵旭的尸体,神色茫然恍惚,“有人敬仰你,他们在效仿你。”
效仿她?
桑昭垂眸打量着桌上的花。
原来真的和她有点关系。
难怪她隐约觉得有怨气被她吸收。
桑昭一个愣神的功夫,楚源再次开口:“平呈那边有一首童谣,据说是天雷劈开古树,树中有金砖,这首童谣就刻在金砖上,你听说过吗?”
别说童谣,就连平呈那边的树里长金砖这种事她都没听说过。
桑昭摇头:“没有。”
楚源似乎有些疲惫,闭了闭眼,将桌上早已冷却的茶水一饮而尽,盯着桑昭:“南边水,有残树,火烧尽,鸟兽惊,衔枝逃,栖北木,筑新巢,迎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