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荷的视线从他似乎无法用力的双腿一扫而过,收回目光,无视了张麟的叫喊,对着桑昭几人向大门一扬手:“接风宴已备好,诸位请。”
“?”
江清挑眉,自我怀疑般抬头看了眼天色,“这么早,接风宴?”
“哈哈哈哈哈,早又有何妨?”张荷捋了捋自己的衣袖,“美酒佳肴日夜备着,客随时来,宴随时开。”
徐锦在身后感慨摇头。
眼见着张荷亲自将人领进府中,半点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张麟慌乱之间奋力往前一扑,左右仆从一时没抓稳,被他连带着摔倒在地。
“爹!”
张麟撑着胳膊往前爬,“爹!我回来了爹!爹!爹?!”
张荷闻声偏头望了过来,瞧见他的狼狈模样,笑意微敛,还不待张麟哭诉什么,张荷已经重新扬起笑容将桑昭几人领了进去。
“爹!!!”
张麟歇斯底里大喊,竭力往前爬。
“公子!”
一群侍卫仆从连忙将人围住,七手八脚地抬起来。
“哇!”
一进门,徐锦再次忍不住感慨。
古树参天,引水注池,什么亭台楼阁,玉石台阶,草木葳蕤,假山奇石罗列,各式见过或是没见过的奇珍花木头,看得徐锦不断咋舌,小声低喃:“什么费钱什么往府里堆,这是钱成精了呀。”
他身旁的侍从小声提醒他:“公子,仪态啊仪态,好歹是也是世家——”
“世家怎么了?”
徐锦也小声回应,“我看上京的张府里都没这些。”
“岂止啊。”
江清在两人身边听了一个耳朵,未曾刻意压低声音,光明正大地阴阳起来,“真是气派,各种晃眼的堆起来,京中的亲王也比不上。”
徐锦带着仆从顿时跳开,离他三步远。
张荷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笑意更甚:“人活一辈子,手里好不容易有了点钱,自然得怎么快活怎么来。”
规矩不同
张荷亲自带路,将桑昭几人带至池边,早有露天席面等候。
甫一靠近,便有早已候在场中不知多久的乐师奏乐,舞姬献舞,仆从提着食盒低着头从他们身边经过,一一摆放在桌案之上。
张荷挥袖大步走向主位,抬手邀请桑昭几人:“女公子,请。”
话音方落,便有几名侍女上前,柔声请他们落座。
酒水倾洒在琉璃盏里,桑昭几人或警惕或惊奇地坐下,又闻乐声之下,有脚步声急促靠近,有人拨开侍从挤出,兴致勃勃地找了个地儿坐下,端起桌案上的酒一饮而尽:“义父!此等乐事,怎得不唤孩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