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挣扎骤然停下,他的视线颤抖,不可置信落在桑昭的左手之上,喉结滚落,呼吸炙热滚烫,双眼睁大:“不可能!”
视线所及之处,那道骇人的狰狞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不可能!”
张荷伸手想来抓她,被桑昭再次压制,动弹不得,“你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
桑昭垂眸,冷冷瞧着他,张荷怔愣无言许久,窗外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刺目伤眼,叫他移了目光,落在了墙上他千金得来的河神像上。
“总不能是,神?”
桑昭低头,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把匕首,轻声询问他:“制美人鼓,是从哪里开始剥皮?”
何为真假
“哈哈哈哈哈哈——”
回答桑昭的,是张荷张狂的笑声,“你以为我怕死吗?”
“好啊!”
他咬着牙,慢吞吞道,视线在桑昭的面容上一寸寸巡视,炙热癫狂,似乎之前那些想不通的地方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她杀了临鄣王世子,杀了天子之妹,杀了朝臣名士仍能好端端地做她的世家女公子——
原来如此。
谁会与神对着来?谁敢说那些死在桑昭手里的人不该死?
张荷被钉在墙上的手疼得不自觉蜷缩,但他面上仍旧一副并不在意身上的疼痛和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模样,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我装了这么久的神能死在一位神灵手里哈哈哈哈——”
“也不枉此生!你呃——”
桑昭手中的匕首划开他手腕处的皮肤,张荷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顿了顿,僵着身子缓缓吸了口气,试着挣扎,仍被桑昭的膝盖狠狠按在地上,只让被钉住的手疼得更厉害。
他双眼猩红,双眼瞪大至显得眼球外凸,死死盯着桑昭唇边的鲜血,嘴角仍要颤抖着笑开:“难怪你要救世呢!哈你得感谢我啊”
“那群伪君子各个都想要做皇帝,恨不得立即将御座上的天子拉下来换自己上去,却偏偏满口君君臣臣,仁义道德,谁也不敢出头,只能愈来愈紧张,日日盯着彼此,看谁第一个站出来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