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荫搅拌着甜粥,热气冒出将眼眸遮挡,卓月亲昵的和向荫说说笑笑,一桌虫没有过多客气话,都在分享自己的趣事,不时传来爆笑。那边辛劳一天的虫都很亢奋,声音跟雷鸣一般大,遮掩了这边的密语。
“哈哈哈,雄主你不觉得他们都很好玩吗,像军队里的那些虫。拍摄我们的是这几只虫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是那种特别板正的虫呢。”向荫对着雄虫低语,他眼眸中的笑意明显,看起来是乐极了,“其实我最不喜欢板正的虫,不过我就是个板正的……”
雌虫小声说着,可能是今夜氛围所致,向荫说的越来越多,蔚蓝的眸子里笑意明显。
卓月不知道向荫在遇到他之前是否喜欢笑,但他期望对方能一直想笑就笑。他会一直一直帮助向荫,不论到底是爱还是喜欢。
“军队的虫和他们差不多?”卓月组织措辞,疑惑发问。
向荫思绪放空,酝酿了下词汇说道,“军队的虫各有各样,我说的是他们的内心,都是像有光点的,亮亮的,跟星海差不多。”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唇角缓缓下垂,道,“雄主,你知道第五次围剿结果很惨烈吧。”
卓月适时回应,“嗯,好多军雌都埋葬于战场上了。”
“对。其实我很讨厌这个身份。”可能是心情使然,向荫的话匣子打开得很迅猛,“元帅?多么伟大的称谓,多么在上的高位。但是,这些都没有用……”
“如果真的有交换天平,我宁愿舍弃所有也不想在看到那么多伙伴死去,那么多虫就总结成一句话,第五次围剿结果惨烈?”雌虫眼眸哀痛,像极了卓月到首都后在大屏幕上看到的样子。
破败的船舰,穿透土层的血液,倒下的身影,战场上的一切都是可怕的,向荫看着伙伴死去,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过了千万遍,他在死寂出悲鸣,哀痛命运不幸。
在刚回首都时,他每每都在心底啼血,凭什么!凭什么军雌在战场上厮杀,不幸的深埋疆土无虫铭记,幸运的归还家庭却遭受痛苦。
每一次围剿牺牲都很惨烈,军雌或残缺,或完整,或已成了一把灰土,深埋万里之外,除了身为战友的军雌会惦念之外,没有虫会在意。雄主只会关心余额转移问题,雄父只会在意自己的雌侍是否乖巧,雌父自己都难逃祸害又哪来的心思关心孩子。
雌虫就像枯草,不会有人在意。如若枯萎,只会得到一句景不好的感慨;如若盛开,也只会得到一句景一般的感慨。
“……向荫。”
“雄主,我没事,我只是有点开心,这种氛围很久没感受到了。”
向荫提起嘴角想用笑容去掩盖,但卓月手更快,他直接伸手圈住向荫,将向荫揉入怀中,就像骨血一样不断。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银白的发丝,低哑的声音中无限爱意,“向荫,不怕,我会保护好你的,我会帮你完成梦想,所以不要怕。好吗?”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不要怕,不要怕……”
第一次有虫会这么说。
不管真假,不管是否真心实意,向荫都无法拒绝这份甜蜜。试问有谁能在一片狼藉之中拒绝来之不易的宝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