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卓月嗤笑一下,唇角泛起几丝嘲讽的意味来,“你知不知道你的‘甘心’有多可笑?她都不愿意、甚至不敢见你一面,你的心给这种虫,值得吗?”
贺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将检查仪的盖子轻轻合上,笑着问,“你对向荫元帅不也一样吗?”
“你愿意为了他去做一些你曾经讨厌的事,你愿意为了他改变自己,你跟我不是一样吗。”
“只是你很幸运,得到了回应。”
【爱】这件事,本来就不讲道理,不求回报。
贺倍也不太懂【爱】,她只是知道,她喜欢蒂拉奇的笑颜,她想对方多笑笑,开心一些快乐一些幸福一些。
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
因为【爱】不讲理智、缘由。
“我做的这些事呢,可能值得,可能也不值得。”
“我不知道,但我想做。”
贺倍扭头注视着卓月,说道,“卓月,就像你爱向荫一样,我也爱着蒂拉奇。我相信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也会像我一样。”
他继续说,“你知道的,我们能做朋友,其实是因为我们真的很相似。”
贺倍唇角勾起难看的弧度,眸光里深含涟漪,似是挣扎又是沉沦,像孤注一掷的狂徒,没有退路,只能一直一直向前走,哪怕明知前方凶险,明知前方没有生存之路。
也要一步走到头。
“啧。”卓月还想在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憋屈的张嘴闭嘴,重复了好几遍。目光持续投放到贺倍身上,又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似乎所有话语在此刻都无比苍白。
“你乐意吧,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不管你了。”卓月气呼呼的准备离开,他再在这里呆下去就真的会被气死,走到门口,挥手一指,“你也是个蠢货!蠢死了!”
说完,他用力地甩上了门,“啪”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出了门的卓月靠在墙上,轻轻叹了口气,又抬步缓缓向外走去。
房间里,仪器还在运转,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雌虫眼底一片阴霾,她抬眼望向窗外,树木葱绿,万物向荣,天地之大可以容纳一切,天地之小又没有她的归途之处。
蠢货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接你】
“卓医生,你这么着急去哪呀?”军医处,刚睡醒的雌虫慢悠悠的坐直身子,脑子似乎还在发懵,睡眼朦胧的看向一旁慌乱的雄虫。
雄虫手忙脚乱的脱下外套,衣服领口繁乱,听到雌虫的问话,他转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声音轻柔又带着一丝急切,“我去接我家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