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拉奇跪在地面,黑色的长鞭靠在脚边,后背的白衬晕染开红色的鲜血,血液透过棉麻的衣料渗出,看着就疼,但她唇角上扬,倒像是个常胜将军,飒爽般豪气。
她仰起头,朝着高处那位站直了身子的雄虫喊道,“卡森尔阁下,开心了吗。”
卡森尔冷着脸,目光像蛇信子一样阴森可怖,对视一眼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薄唇轻启,眸光痴缠在雌虫身上,语气里带着浓重的哀切,“怎么会开心呢。我的雌君不仅在我声名狼藉的时候上书革我的职,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偷偷联系一些蠢货准备推倒我。我怎么能开心呢?”
雄虫叹口气,眸光间寒意更深,“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蒂拉奇。”
蒂拉奇嗤笑一声,“是吗,你失望,那我可太开心了,卡森尔阁下。”
卡森尔似乎是想不通,他一反常态的注视着这位迎娶回来的“吉祥物”,说道,“……蒂拉奇,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还要背叛我呢,就因为贺倍?”
雄虫半蹲下身,紧紧贴着蒂拉奇的脸,他使劲抓了把雌虫的头发,“我不都说过了吗,贺倍和你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忘记之前的事了吗?”
蒂拉奇的瞳孔突然一震,似是要将嘴唇咬破,“………………”
“看来你并没有忘记。”卡森尔莞尔一笑,又恢复成那副举手投足皆是优雅的成熟模样,“那是为什么?嗯?你为什么要去找向荫,为什么要放了他?”
他说,向荫。
蒂拉奇颤抖的身子总算不抖了,骨子里的寒气如极冬下的冰雪满天飞扬,她惊愕的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雄虫。
空气再度安静下来。
卡森尔的鞋尖碾着蒂拉奇的腿,也不管雌虫有多么惊愕,他一字一句缓缓吐出,语调几乎是肯定的,“——你想杀了我。”
“……”如果不是这副场景,蒂拉奇都要惊呼一句天才。
那道让虫心惊胆寒的目光一直投放在雌虫身上,蒂拉奇忍着剧痛,“你不是都知道了。”
“对啊,我是知道了,知道你心怀叵测,想置我于死地。蒂拉奇,你怎么这么不乖。”卡森尔站起身,鞋跟在瓷砖上不断摩擦,发出蛇吐芯子的声音。
“当年我们马上要结婚时,你因为贺倍跟我闹,我没有怎么惩治你,甚至想过放了你。但你实在太蠢了,明明没有逃脱家族的能力,却还要将弱点暴露出来。你的雄父可是带着一半财产跪下来请求我迎娶你的。你忘记了吗?”
“虽然我是故意当着贺倍的面诱使你发情的,但你自己没有抗过匹配度,你心爱的那只雌虫也没有站出来的勇气,这个结果又怎么能怪我呢?”
“我真不懂你,你以身殉道拉着我一起死的原因是什么。”
蒂拉奇眼皮耷拉着,一副没有生机的模样。
卡森尔感到一阵愉悦,他心情舒畅的继续说下去,“不过,你竟然没有想到我知道你的计划。你说说你,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之前教过你,重要的情报、重要的事只能经过自己的手,不要过多信任其他虫,怎么就是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