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国之后,无论宰相和陛下嘴上怎么说,都不会对一个废人投以更多资源。
而他平日里又骄纵惯了,到那时,此前得罪过的人,会怎么玩他?
最可怕的是,那些人里,可还有一个有龙阳之好啊!
这一刻,呼延罗只觉得沟子火辣辣的。
“下,陛下恕罪啊陛下!”呼延罗当即大喊。
可一道术法已经压在了他身上,让他再无法行动,几个甲士也从殿外进入,
拖著他往外拽。
“陛下!”
一直跟在呼延罗身后的老者,连忙上前一步:“陛下,呼延罗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此,还望陛下高抬贵手,以免伤了两国和气!”
“哦,朕记得你!”南宫玥点点头:“您是月煌宗的洛长老,是元庭三朝老臣,肱股之臣,三品巔峰的术士”
“老臣不敢当。”洛长老单膝跪地:“还望陛下念在两国交好,宽恕呼延罗。”
“哎呀,洛长老,论资歷,您可还是朕和监正的前辈,快快请起!”大虞女帝装出诚挚的模样:“洛长老,您说说看,朕为何要饶恕他?”
“陛下,现我两国同仇敌气,共同抗击北齐,切莫因小事,毁了大计!”洛长老把头埋低。
“如此数来,为了两国抗齐,朕確实不该如此惩戒呼延罗!快,传朕旨意,
去把那几个人追回来!”
“啊!!!”
话音还未落下,一声惨豪声盪起回音几名甲士走入金鑾殿,把手脚经络尽断的呼延罗往前一扔,跪下行礼:“回稟陛下,呼延罗已废!”
“啊,痛,啊!”呼延罗血溅五步,在金鑾殿內挣扎嘶吼。
那惨嚎声震耳欲聋,不仅让元庭使臣们恐惧无比,浑身颤抖,也让大虞官员们心神为之一颤。
“你们平日里如此懒散,怎么这次手脚如此麻利?”大虞女帝一下站了起来:
“呼延使臣是我盟国栋樑,你们,你们·—哎!是朕的错,朕不该下这种旨意!”
“长老,是朕的错,朕晚了一步啊!”
南宫玥又看向洛长老,一脸歉意,真挚无比:
“您放心,一定能恢復,一定能救好!朕让御医去为呼延使臣治疗!”
“陛下”洛长老跪在地上,一张老脸已经愤怒到扭曲,拳头更是死死紧:“既然事情已发,那就不耽搁陛下了,老臣会自己为使臣医治。”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那朕就不留长老您了,快去吧。”南宫玥一副愧疚的模样:“快去,一定要医好呼延使臣,对了,还有这个。”
身旁的太监,当即把一个册子与一个锦盒送到了洛长老面前。
“这是监正近日炼的筑体丹,或可助你们陛下延年益寿,至於册子,便是此次盟约我大虞的条件,洛长老可带回去,仔细研究。”
洛长老手颤抖著,接过锦盒与册子,翻看第一页的要求后,脸色巨变:“臣,谢————·陛下。”
这结盟的要求,可不比呼延罗提出的那些,差多少。
“嗯,洛长老可要保重身体啊。”南宫玥一副关心的模样:“当年您在胶州与岳王一战,雄姿英发,我大虞军士,可都神往不已。”
“朕还希望有一天,能让將士们与您会猎胶州呢。”
“谢陛下关怀———”洛长老几乎是一字一顿,挤出了这几个字,拎起呼延罗,离开了金鑾殿。
而殿內,鸦雀无声。
大虞朝臣们,看著殿上的鲜血,呼延罗的惨豪声,仿佛还在他们耳边迴旋。
此时此刻,他们再看向南宫玥的眼神中,多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