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卡住了。”
顾淮之没有立刻说话，目光专注地扫过那些公式，手指在某个被她反复圈出的参数上点了点：“这里，你假设的条件是不是太理想化了？现实应用环境中，这个变量的波动范围可能比你预设的要大得多。”
沈明晞一愣，凑过去仔细看。顾淮之并非这个领域的专家，但他拥有极强的逻辑思维和商业洞察力，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你是说……”她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打开新的建模软件，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将顾淮之提到的变量因素纳入考量，重新调整了算法。
顾淮之就安静地在一旁看着，偶尔在她停顿思考时，递上咖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从昏暗到泛起鱼肚白。
当屏幕上终于跳出模拟成功的绿色提示符，并显示出远超预期的优化数据时，沈明晞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成功了！”她激动地转身，抓住顾淮之的手臂，眼睛亮得惊人。
顾淮之看着她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脸颊和眼底闪烁的光芒，只觉得比拿下任何大项目都更有成就感。他反握住她的手，笑着点头：“我就知道你可以。”
这一刻的喜悦，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他见证了她在自己战场上的拼搏与胜利，而她成功的军功章上，也有他的一份智慧。
难题的攻克让整个项目组士气大振，进度一日千里。最终，在学期结束前，项目不仅圆满结题，其核心成果还被一家顶尖科技公司看中，表达了强烈的收购意向。
收购谈判由沈明晞作为项目核心代表主导。她没有借助顾淮之的任何资源，完全凭借自己对项目的深刻理解和出色的谈判技巧，为公司争取到了最优厚的条件。
当收购合同正式签署，第一笔资金打入她独立的账户时，沈明晞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个对她而言堪称“巨款”的数字，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靠沈家，不靠顾淮之，仅仅凭借“沈曦”这个身份和她自己的头脑与努力，她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也向哥哥证明了她的能力。
当晚，她请顾淮之去了那家他们常去的小餐馆，用自己赚来的钱，点了满满一桌子菜。
“恭喜你，沈总。”顾淮之举杯，眼中满是骄傲和揶揄。
沈明晞与他碰杯，脸上是轻松而灿烂的笑容：“同喜同喜，顾董。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我的小本生意。”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完饭，两人沿着校园的林荫道慢慢走回宿舍。秋意已深，落叶铺满了小径，踩上去沙沙作响。
“明晞，”顾淮之停下脚步，看着她，“现在，你有足够的底气了吗？”
沈明晞知道他在问什么。问她是否还有顾虑，是否准备好，以沈明晞的身份，正式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