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刀尖上
阿米和刀子
和刀子在一起到和刀子分手只有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前,阿米不认识刀子,两个星期后,阿米居然记不住刀子的模样。
美丽的女孩子为身边种种飞来是非苦恼时,资色平平的女孩子已在一边恨得咬碎牙齿。
所以,阿米没有女朋友。
阿米也没有男朋友,她警惕地看着身边每个男生,从他们脸上红得发亮的青春痘上似乎都能看到他们不纯的动机。
刀子和阿米在同乡会上认识。几十个同乡在校外的小餐馆里聚餐。
阿米看着带着温和笑容的他,不能将他和传说中的刀子联系起来。
刀子对她笑了笑,说:“我早就知道你。”
阿米也早就知道他。他是班长,成绩不好,但是辅导员也得靠他去压制那些不羁的学生。据说他上高中时就常常打架,在学校里,他讲义气像他打架一样的出名,系里院里校里,他都是风云人物。
很多人灌阿米喝酒,阿米的笑容在酒精里慢慢地晦涩起来。
“别让她喝了,女孩子,喝那么多做什么。”刀子说。
阿米醉眼蒙眬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替她喝?”海龙皮笑肉不笑地将手里的酒杯转送到刀子面前。
刀子一饮而尽。
阿米想说句谢谢什么的,最终是动了动嘴唇无力地瘫在桌边。
浑浑噩噩中,她听到有人在闹,仿佛在说什么输液。被输液的不是瘫倒的阿米,而是刀子。
刀子的爱情
入秋的夜,刀子冷得缩成一团。
他听见头顶上长长的叹息,睁开重如山的眼皮,看见阿米忧虑的脸。她的头发垂到他的颈边,痒痒的,他忍不住想动手去挠。
阿米按住他的手:“别动,还在输液呢,别跑了针头。”
凉凉的**通过小小的针眼流进他的血管,阿米手上微微的温热却顺着他的皮肤渗进了心脏。
“你醉了!谢谢你!没有床位了,所以,你只能在长椅上输液。”阿米说。
刀子才发觉自己躺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枕着阿米的腿。
“他们守了你半夜,都睡着了。”顺着阿米的手,他看到他的那些兄弟们歪歪扭扭地在另外的几张长椅上睡着了。
刀子揉揉眼,将手中的针头飞快地拔掉。**顺着针头流了一地,阿米惊叫起来。
他坐起来,理理乱掉的头发,说:“你的腿麻了吧,到外面走走?”
不由分说,阿米的手被他拉起,两个人投入外面茫茫的夜色之中。
医院外是很长的路,两边有树,树后有田地、池塘,甚至晒谷场。
在谷堆边停下脚步,看着满天的星,阿米说:“谢谢你!要不然,被输液的可能就是我了!”
刀子没有说话,眼睛如谷刺一样扎进她的眼中,她闭了闭眼睛。
一张柔软的嘴唇贴上了她的脸,在她的脸上摸索,找到另一张唇,软软地融和在一起。
原来,刚硬的刀子的吻也会柔软如月光。
阿米退缩了一下,还是从心底低低发出一声叹息,将身子向他偎紧。如果,这是秋夜的一个梦,就让它做下去吧,明天,天一亮,就是另外一天了。
刀子将她抱得很紧,她在他手掌下融化,像一块坚冰挡不住烈焰的烘烤,这一刻,她只想变做绕指的藤蔓,任他拨动。
凉凉的手指在她小腹上停住,他将她推倒在后面的稻堆上,自己却转身燃了一支烟,扭过头去。
她衣冠不整地坐在稻堆上,心像秋天的露水一样潮湿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