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小漠,你说过你不会逼我。
我将手机忿然向对面的墙壁扔去,看着它在地上成了几块。不知道这声音是不是足够告诉他我的愤怒。
从**跳下,蹲在地板上一块块将它们拾起,拼贴,知道确实回天无术时,我像是迷了路的孩子一样在冬夜里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六
同事们嚷着要吃火锅。
问我时,我说我不去。
主编走过我身边似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不要搞特殊。
坐在火锅边我就后悔了。主编又在讲他那永远讲不厌的发家史,同事们永远像第一次听到一样发出笑声或感叹。
我努力地想提起精神,但最终只能像没烧开的火锅汤料一样没个性地吐个泡,又沉默下去。
“为可爱的孩子们干一杯!”不知道是哪个笨蛋在提议。
我也举起了杯子,微扬的嘴里说的却是咒语。我祈祷所有的孩子能马上在地球上消失,至少让果果消失。
七
夜里我又做梦。
我在梦里声音温柔得要命,仿佛在招呼着捉迷藏的孩子:“嗨,我在这儿,你在哪里。”
我的四周应该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但是我看不到。
月光移到我身上,我清楚地看到梦里的我手背在身后,月光在手中的小刀子上闪着动人的光。
我想伤害谁?我在寻找谁?
我在这儿,你在哪里?
梦醒了,又拨手机给罗。
手机居然通了,罗知道我会再打电话过去。他早就知道我不能让自己将感情逼上绝路,他也不曾低估自己的魅力。
罗说:“又做那个梦了?”
我摇摇头:“你怎么没睡?”
我以为他会说他在等我的电话,但是他告诉我因为果果想看子夜场的汤姆·克鲁斯,他怕她会看到半途便睡着,所以只好陪着她一起看电视。
我的心又痛了。
八
“小漠,电话。”
同事将电话转到我的线上,我拿起话筒强打精神地“喂”了一下。
那边的声音不肯定地问:“是小漠姐姐吗?”
我的孩子们都叫我小漠姐姐,我是成千上万的孩子们心里最能理解他们体贴他们的小漠姐姐。
“是我,你有什么事吗?”
“我很苦恼,我想和你说说话。”
“你说吧!”
“其实我没什么可抱怨的,我的爸爸和妈妈感情虽然不好但不会离婚,我的成绩虽然不好但是爸爸从来不骂我,只要我愿意他还可以整夜不睡地陪我看汤姆·克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