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咬唇隐忍,反溢出一声勾缠吟声。
“啧啧。”他的清明与她的混沌形成鲜明对比。
“看朕招旁人侍寝让你很兴奋是么?”他的声音如鬼魅魔音在雁儿耳际萦绕,摄人心魂。他半蹲着,一手支在跪瘫的雁儿身侧,另一手恶意捻压着。
“雁儿连连摇头,双目被激得殷红。
分明是他……他是成心来羞辱自己的……可是身体诚实地对他的每一个抚摸举动做出了反馈,甚至索求更多。
在男人的攻势下,她狼狈不堪、溃不成军。
男人见她一味强忍着,闭口不言,心头升起无名火来。他一把推倒雁儿,猛地撕开她裙摆。
“不……不要……”雁儿无助地合拢双腿,用手遮挡右髀。
“同我在此充什么贞节烈女?”他一壁说着,一壁扯得更狠,让她彻底失了遮蔽。
“不……不是。”她凄婉的眸里映射他冷峻的容颜。
“怎么,不想要?”男人轻蔑道。
即便她理智已燃尽大半,她仍徒劳地下拉短袍衣摆,想要掩去这一身的不堪。
程靖寒指腹在滑过右腿那块伤疤时,停滞不动了——他不记得她此处受过伤。
雁儿喘息着拨开男人的手,伸手抓过破败衣物。面色阴晴不定的男人很快反应过来,他掣住她的双手,将她一把拎起,迈步入了内殿。
沉水香未熄,她被扔到了软锦榻上,浅罗纱帐下,背脊上浅淡疤痕赫然映入眼帘。他又是一个愣神。上次未有坦诚相见,故而他不曾察觉。
“这是怎么了?”他脱口问道。
“马鞭打得深了,救治不及便留疤了。”雁儿意识到他终究看到了自己的鞭痕,泛着情潮的脸庞上闪过水光。
程靖寒下意识欲追问,忽地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已不再是当年的雁儿了。他暗恨自己心软,时至今日,怎地还对她心怀悲悯?
“可惜没打死你,最后还是落在朕的手里。”他将她翻转过来。雁儿避开他冷漠的目光,喉头一滚。
“现在打死,也是一样的。”
程靖寒被激怒了。他用力捏着她的下颌骨。她吃痛,却隐忍不喊。
“你是在找死。”明明到了如此境地,却仍不肯开口求饶。
好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这副做派彻底惹怒了他。
于是他卸去所有温柔,残忍而无情地对待她。
她想她许是要死了。她看着妆台上的红烛,蒙上一层细雾。
程靖寒冷不丁地挥手扇了她一掌。
“看着我!”他恨死了这个女人疏离的神情。她同别人在一起时很是尽兴不是么?
眼尾终是滑下一滴泪。她眼底迷茫,仓皇地躲开视线,无声揩泪。
窒息感沉沉压来,程靖寒掐住雁儿的脖颈,将满腔的怨恨尽数发泄。
桎梏被解,雁儿红涨的脸庞渐渐复原。她撇过头,生生憋回所有的酸楚。她知道这泪水落在程靖寒眼中,只是矫揉造作,博取同情罢了。事到如今,她仍欲维护自己这可笑的尊严。
“来人,更衣!”他连多觑她一眼也不愿。
可叹自己正如那晴日阴云、春日残红,终是不合时宜。
心底扬起冲动,她翕动双唇问道:“陛下这样有意思吗?”
方理完衣袍的程靖寒眼神一紧,回身几步,压在她身侧,沉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朕真的不会杀你?”
他睥睨而视,见她不语,不由冷笑两声。
他猛然起身对殿中内侍厉声唤道:“才人言行无状,冒犯天颜,杖五十。”
她笑容淡然,于不经意间擦去嘴角鲜血。
骤雨初歇,遍地残花风暗扫。今年不似去年欢,云海路长天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