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弘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挑了挑眉，目光在他手里那抹显眼的黑色上停顿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仿佛在研究墙壁上的纹路。
沈成济僵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被当场抓获的蠢贼，脸上火辣辣的。
……
片刻后，姜眠换好了那身白裙子走了出来，脸颊还带着点未褪尽的红晕，她瞪了沈成济一眼。
沈成济还试图解释一下：“那个，这个衣服是、是我们在二楼发现的，不是我偷的！不信你问谷弘……谷弘？”
谷弘低着头看手上的手机，没看他，大概是不想给他这个“变态”做证明的意思。
“谷弘？”沈成济急得要抓耳挠腮了，“谷弘！你快说句话啊！”
谷弘抬起头来，他表情很镇定，开口，说得却是：“我手机有信号了。”
他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方确实显示着一格微弱的信号。
“真的！”柳缙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我这也有一格！”
站在窗边的谷弘打开窗，他们的希望才刚刚升起，却被窗外的景象瞬间压垮——浓得化不开的白雾依旧顽固地笼罩着一切，甚至更近了，视野范围连花园都看不到了，更别说离开这里的路。
沈成济脸上的那点不自然立刻消失了，他快步走到谷弘身边，眉头紧锁地看着那格脆弱的信号，眼神锐利起来。
“都别慌。”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你们来报警，也可以打电话给其他你们相信的人，警察未必信我们。我联系房东。”
他语速很快，条理清晰，瞬间稳住了场面。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直接拨通了房东的电话，但听筒里只传来忙音。他立刻挂断，转而点开聊天软件，幸运地，消息框上方显示着“正在连接”。
他飞快地打字：
【李叔，你现在在哪里？】
【李叔，我们被困在宅子里了。这里真的有鬼，我们走不出去了，报警恐怕不会有人相信，请你带人来救我们。】
另一边，姜眠也急忙拨打报警电话，她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能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但听筒里只有规律的“嘟——嘟——”忙音，始终无人接听。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沈成济的手机屏幕。
他按下发送键。
最后那条求救信息前面，瞬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不断旋转的灰色圆圈。
那圆圈转啊转，慢得折磨人，仿佛不是在加载信息，而是在他们紧绷的心弦上跳舞，每转一圈，都牵扯着所有人的呼吸。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和那个无形圆圈转动的声音。
终于——
“咻”的一声轻响，伴随着一个短暂的“已发送”提示，那个折磨人的圆圈消失了！
消息发送成功了！
“成功了！”柳缙第一个喊出来，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激动。
姜眠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一直揪着的心脏稍微落回去了一点。
沈成济脸上却没什么喜色，他立刻尝试再次发送消息确认，但手指刚落下，屏幕上就弹出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信号，又消失了。
几乎同时，另外三人的手机也彻底失去了那微弱的连接格。